赵怀愉被文之章气得七窍生烟,可是,眼前有更最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决不能被赶出书院去。
想到这里,他疾步上前,在众人愣神间,抬手“咣咣咣”扇了范剑三个耳光,厉声喝道:
“你竟然为一己之私,陷害同窗,糊弄本夫子成为帮凶,实在是可恶至极!”
范剑被打得连连呼痛,正要开口反驳,却见赵怀愉不停的给他使眼色。
想到赵怀愉是驿道县令的舅子,范家还有许多地方要仰仗县令。
范剑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他不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也不是唯一的嫡子。
他只占了个嫡占了个长,还是在他爷爷眼里,最不出息的那个嫡长子。
他只好将所有的话憋回肚子里,干挨下这三掌。
赵怀愉见范剑默认下来,转身扑通一声跪在莫恒知面前。
“莫院长,赵某一时不察,误信了小人之言,做出了伤害这八位学子之事,赵某愿向他们负荆请罪,以求他们愿谅。”
“哟哟哟,赵夫子,你觉得你这样做,你那颗丑陋恶毒的心就能得到遮掩?
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怎么回事,不用说,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
至于负荆请罪呢,你也别搞那套假把戏了。
想以此来逼迫这八个孩子就范,废掉契约,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以为这天下就你一个大精细呢?
趁现在脸上还好看点,愿赌服输,麻溜的收拾铺盖卷,滚蛋吧!”
文之章上前一步,抢在莫恒知之前揭穿了赵怀愉的心思。
“你……”赵怀愉回头看向文之章,“姓文的,你这小人,竟敢越过院长说话,是不是心怀不轨?”
“哈哈哈,有些人吧,就是喜欢以己度人,哈哈哈。
我文之章几斤几两自己清楚的很,从不做不知所谓的梦。
不像有些人,心里装着屎,看什么都是屎。”
文之章拍掌哈哈笑着,说出来的话令赵怀愉几乎失去理智。
莫恒知看到这里,抬头向文之章使了个眼色。
文之章心领神会的后腿。
莫恒知叹口气说:“唉,赵夫子,事到如今,玉环一事已经水落石出。
你并没有在这八人身上找到失物,说明,这八个孩子是冤枉的。
之前为了搜身,你们签订了契约。
我想,你大概也不想做言而无信之人吧?”
“莫院长!”
赵怀愉抬头看向莫恒知,发现莫恒知脸色平淡,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他的心凉到了谷底。
看来,今天的事是不能善了了。
他转头看向顾星河等八人。
顾星河不知何时将那张契约拿到了手里,见他看过来,将手中的契约抖了抖。
虽然没有说话,但满脸嘲讽的笑,说明了一切。
顾星河,不会退步。
赵怀愉一一扫过眼前一张张嘲讽的、得意的或面无表情的脸,仿佛被无边的耻辱淹没了。
他没有想到,天天捉鹰,一朝却被鹰啄瞎了眼。
眼前这八个小崽子,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决不能让他们成长起来,不然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既然明的不行,那么……
如此想着,赵怀愉猛的站起身,狠戾的说:
“哼,既然今天大家不肯给赵某面子,那么,他日赵某必当以牙还之。”
说罢,一甩衣袖,转身而去。
范剑急步跟上,他知道,这里再无他容身之地。
赵怀愉最终灰溜溜的走了,没有一人为他送行。
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榆山书院发生的事,随着学子们沐休,像一阵风一样刮遍了周围四县三十八个镇。
赵怀愉自离开榆山书院,再没有在榆林和驿道露过面。
这天,江宏才来到衙门,看到院子里围了一圈人,叽叽喳喳在说话。
他走上前站在外围,听到他们正在讨论榆山书院的事。
“哎,你们是不知道啊,那个赵怀愉竟然污蔑不成,妄想以退为进不履行契约,结果,被一个夫子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样的小人,就应该扭送到咱这里来,好好审审他,祸害了多少学子!”
“就是,县试那会儿,咱榆林有八位学子被迫转学参加县试的事,你们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这事我还参与调查来呢。据说这赵怀愉搞了一个什么测试。
学子们只当平常测试,没想到,出成绩后,他竟然宣布按成绩排名参加县试。”
“嘿,叫我说,他就是故意刷下我们榆林的这八位学子。
听说,这八人学业都很好,尤其是孙家的嫡长孙,可是咱榆林的小神童。”
“那肯定了啊,调查到最后,虽然没有实际性的证据,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搞鬼。
不过,咱破案讲求证据,靠推测并不能立案,不然,那次就把他搞掉了。”
“哈哈,这才过了多久,这家伙又冒出来搞事情,这下好了,作死了。”
“对对,听说连驿道首富都被连累了。”
“哎,我跟你们说,我有一次曾听了一耳朵话,是关于小江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