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在院子里并没有进去,而是让江小虎领着马老大夫进去的。
几针扎下去,江宏才长长出了口气,慢慢睁开眼。
“醒了,醒了,他爹你没事吧?”林代双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
“好了,没事了。”马老大夫收好银针,“江大人身体不错,刚刚只是气急攻心。
往后可要注意了,遇事不要着急,不然再好的身体也担不起这样的折腾。”
门外紧张的江逸,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他从袖袋里摸出一块碎银,递给退回他身边的江小虎,小声说:
“小虎,一会儿将马老大夫送回医馆,我先走了。”
见江小虎要大声说话,江逸阻止了他,“嘘,不要出声!”
随后,在江小虎不舍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看着江逸落寞的背影,江小虎含着眼泪看着手中的银子,心里堵得慌。
“逸儿呢,逸儿哪去了?”江宏才完全清醒过来之后,扫视一圈,没看见江逸,于是询问出声。
“他啊,把你气晕了之后就走了。”江丹雪气呼呼的咬着牙根说道。
她以为大夫是江小虎叫来的。
正在写药方的马老大夫,忍不住眉头一跳。
他分明是江逸请回来的,这江家姑娘怎么能这么说?
而江宏才听了江丹雪的话之后,挣扎着坐起来,“阿旺,少爷呢?”
“少爷……”
“他在你晕倒之后就跑了,他都不管你的死活,你还管他干嘛?
他就跟奶奶说的一样,就是个丧门星,每次回来都惹你和娘生气上火。”
江丹雪打断江旺的话,吧啦吧啦把江逸一顿臭骂。
“小姐,你怎么能这样骂公子?公子他……” 江小虎听不下去了,上前分辩。
只是还不待他说完,清丹雪大吼一声:“这里哪有你这个下人说话的份?!”
马老大夫抬起头闻言,抬头看向江丹雪,只这一眼,吓了他一跳。
只见江宏才脸憋的通红,呼吸困难,眼见又要厥过去。
江宏才跟前林代双在抹泪,嘤嘤的低声抽泣。
付高升低眉敛目。
江丹怒瞪江小虎。
根本没有人看到他的异样。
马老大夫扔下手中的毛笔,随手抽出一根银针,急步上前,熟练的给江宏才扎了一针。
江宏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缓了过来。
马老大夫边收针边说:“刚刚,老夫是被贵府公子打发人抢来的。
当时,老夫手里正有病人呢。
贵公子很担心您,我观他自己身体就不好,脸苍白苍白的,额头还有冷汗。
但他却不顾自己的不适,让我进来给您看诊。
要是老夫有这么孝顺的儿子,做梦都会笑醒。”
江宏才闻言,心里暖暖的,他问道:“逸儿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老爷。”江小虎走向前委屈的叫一声,说道:“少爷走了,他留下了给您看病的诊费。”
说着,摊开手掌,略微粗糙的手上赫然躺着几两银钱,付诊费绰绰有余。
“老爷,少爷他,他的伤又重了!”
说到这里,江小虎抽泣了起来。
一个大小伙子委屈巴啦的掉眼泪,让人一看便知这是真委屈了。
“他的伤又重了?怎么回事?”江宏才说话间,就要起身,被江丹雪一把按下。
她咬着牙根说:“爹啊,江逸从小到大惯会装熊躲懒,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说重就重呢?”
“还不是小姐您推了他一把,将少爷推倒在地,正好磕到椅子上去了。”
江小虎怒瞪向江丹,不管不顾的说了出来。
“小虎!”江旺大喝声,但为时已晚。
只见江丹雪呼的站了起来,抬手扇了江小虎一巴掌。
“身为一个下人,没有做下人的自觉,竟然在这里挑拨是非?谁给你的胆子?”
江丹雪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你这样挑拨是非的下人,就该发卖了。”
江小虎闻言,猛的清醒过来,他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爷,奴才错了,求求你不要发卖奴才。”
“小虎,你起来,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没有人敢卖你。”
江宏才的脸黑的能滴出水来。
“江丹雪,今天你就回你婆家去,没事别总回娘家,免得让人以为你婆家对你不好,给你婆家抹黑。”
江宏才语气淡淡的说完,起身对马老大夫说道:“让马老大夫您见笑了,今天这事还望您……”
“江大人,您不用说,我懂的,不言他人是非,是我们做大夫的基本修养。”
马老大夫摆摆手打断江宏才的话,将开好的药方吹干,说道:“为了保险起见,我给你开了三副药。”
“谢谢,马老大夫!”江宏才说道。
“哎,江大人,当不得您谢,老夫出诊是收费的。”
说罢,又看向跪在地上的江小虎,笑道:
“小伙子,别光顾着哭了,快拿着你家公子给的银钱,跟我去医馆抓药吧。”
“噢噢。”江小虎抹了一把泪,抬头看向江宏才。
江宏才对他点了点头,他立马爬了起来,跟着马老大夫走了。
在马老大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