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江旺实在听不下去了,悲悲切切的叫了一声。
“夫人呐,话不是这么说的,伤筋动骨一百五,少爷这一伤,要伤大元气的呀。
咱不能因为大夫说的没影的事,就当真了,不能啊。”
江旺跪了下来,双目赤红,泪从眼角流出。
从少爷七岁开始,他来到这个家里,看着少爷长大,那真是当儿子一般疼爱的。
今天看到夫人如此糊涂的处理这件事,他真的是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
更何况,少爷啊,他的心是不是凉透了?
林代双看着跪在地上的江旺,微微恼怒,“江旺,我怎么不知道伤筋动骨一百五呢?还用你说吗?”
“就是,你这话简直就是挑拨离间,你这样一说,我弟怎么想我娘?”
江丹雪不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江旺,说道:“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掺和主家的事?”
“江丹雪,你给我闭嘴,今天,就收拾东西,回你婆家吧,往后,无事少回娘家。
在你婆家多孝顺孝顺你公公婆婆,才是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应该做的。”
“爹,你赶我走?”江丹雪抬手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问道。
江宏才点头,“一个出嫁的闺女,总住在娘家, 不是那么回事。
况且,我两个小外孙还在驿道,你们应该回去亲自照顾。”
“那,我回去接他们来不就是了?爹,您……”江丹雪委屈的说着。
“小雪,不要说了,我们确实在这里住的太久了,该回家了。”
她还没有说完,便被付高升打断了。
付高升抓着江丹雪的手臂微微摇了摇头,暗暗给她使了个眼色。
江丹雪虽然不明所以,但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付高升,觉得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而且,付高升一贯比她有主意。
“她爹,你怎么能这么对小雪和女婿?女婿现在已经辞了差事,你让他们回去怎么办?”
林代双一边抹泪一边弱弱的说道。
这件事,江宏才并不知道。
最近江丹雪一直住在家里,付高升虽然也在,但他会时不时几天不出现。
江宏才下意识的以为付高升在驿道和榆林之间两边跑。
如今,真相被林代双揭破。
江宏才震惊了,而后是无边的怒火。
自己千辛万苦为他谋得的差事,他竟然不与自己说就辞掉了,还瞒了自己这么久!
如果不是今天江逸回来引出这事,恐怕他现在还蒙在鼓里吧?!
他瞪大了眼睛,胡须颤抖着,声音充满了愤怒:“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子!
我好不容易托人找门路为你谋到的差事,你竟敢说辞就辞!
你可知道这份差事有多少人求之不得?”
付高升在林代双说出他辞了差事的时候,心底就暗叫一声不好!
他不由得对林代双生出怨怼,眼里闪过暗芒。
他低头不语,在心里飞快的寻找应对之策。
江宏才见状越发生气,他用力拍着桌子,继续说道:“你这般轻率,将来怎能成大器?
看在你是我女婿的份上,我费心费力为你张罗,你却这般随意,真是令我失望至极!”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夫君?那破差事有什么好的?
天天要靠在那里不说,月俸才二两银钱,还不够我每月买胭脂的钱。
而且,那管事天天看得紧,稍有差池就训斥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钱庄是他的……”
“你闭嘴!在哪里做差事不得稳稳妥妥,做错了人家管事凭什么不骂他?
那管事我见过几次,办事认真,为人厚道,严厉点是真的,但决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
江宏才越说越生气,看着满脸不服咬着牙根的江丹雪、低眉敛目的付高升。
他只觉得一阵悲凉,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爹,爹,你怎么了?”
江丹雪猛的扑上前,一把推开正在掐江宏才人中的江逸,歇斯底里的吼道:
“你滚,滚出去,每次回来都惹爹生气!”
被推倒在地,后腰撞到椅子上的江逸,疼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林代双哭着喊了两声江宏才,见他无反应,转头对江逸说:
“你看看,你就跟你姐说的一样,每次回家都惹你爹生气!
你的身体既然没有大碍,你就先走吧,等你爹好了再说。”
接替了江逸给姜宏才掐人中的江旺,闻言直觉要坏事。
他大叫一声:“夫人,您不能……”
“闭嘴,这里没有你这个下人说话的份儿!”江丹雪回头朝江旺吼了一声。
江旺愣住。
众人围着江宏才手忙脚乱,江逸这边只有江小虎苦着脸将他扶了起来。
江逸在江小虎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出花厅,走出院子,来到了大门口。
正在巷口着急张望的元小石,一看到江逸的身影立即跑了过来,“公子,我们要回去吗?”
看到元小石紧张与关心,江逸冰冷的心得到救赎。
他扯了扯嘴角,但却笑不出来,叹口气对元小石说:“小石,麻烦你到最近的医馆请个大夫过来,要快!”
“好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