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宏才看到江逸怀中的襁褓,急忙起身上前,小心翼翼的从江逸怀里接过元芷瑶。
“哎呦,林氏,你快看看,这小脸又白又嫩,还透着红,咱孙女长得可真好。”
林代双擦了擦泪,扯出一抹笑,走过来伸头看了两眼,“还真是,确实挺白的。”
江丹雪伸着脖子看着江宏才怀里的元芷瑶,撇了撇嘴,“可别长得像了陈家,听说陈家人长得都不好看。”
江宏才脸一拉,“会说就说句,不会说闭嘴。”
江丹雪回头看了一眼江逸和元青珊,笑道:
“我就随口说说,我这人习惯实话实说,不像有些人专会说好话哄人。”
江宏才喝道:“那就闭嘴!少说!”
两次被训斥闭嘴,江丹雪翻了个白眼,回到付高升身边坐下。
“哎哟,你们回来的太晚了,天都黑了,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饿死了。”
江丹雪端起茶一口喝干,不太高兴的说。
“小雪饿了呀,月婆子,快叫阿旺媳妇摆饭。”
林代双听到江丹雪喊饿,立即走到花厅门口张罗。
饭后,江丹雪和付高升回了江丹雪出嫁前的闺房。
江丹雪一边扯头上的银钗,一边气哼哼的摔摔打打。
嘴里念念有词:“哼,县郡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投了个好胎?”
“嘁,还教起我来了,充什么大尾巴狼!”
“哼哼,气死我了!”
付高升板着脸,半躺在床上望着顶棚,对江丹雪的发泄置若罔闻。
江丹雪卸完妆之后来到床前,嘿嘿一笑,说道:“夫君,你还生气呢?”
付高升转了个身,并不理会她。
江丹雪爬上床,坐到床里面,与付高升面对面,说道:
“是你说的,在我家里,会给我面子的。
我只是不小心吼了你一句,你就生气啦?”
付高升猛的坐起来,黑沉着脸说:“是我说的,你也不该在江逸和元氏跟前吼我。”
“你什么意思?”江丹雪问。
付高升冷笑一声,“哼,我告诉,我在谁面前失面子都行,就是在他俩跟前不行!
自古二婚哪有过得好的?都是搭伙过日子而已,怎么,你还真把元氏当你弟妹了?”
江丹雪不明所以,瞪着小眼说:“不然怎么办?人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抬进门的。
噢,还在衙门正正经经过了婚书,我倒想不认,能行吗?”
付高升再次冷笑,“三舅家的三表哥两口子你没看到,他俩过得怎样?”
江丹雪撇了撇嘴,“不怎么样,成天鸡飞狗跳,过得穷兮兮的。”
“知道了吧?那就是二婚的日子!我丑话说在前头,不信你慢慢看,他俩铁定过不好!”付高升轻嗤一声。
“还真是哈。”江丹雪似有所悟一般,说道:“那俩人过得真够别扭的了。
果真如同你说的,二婚的夫妻他就是不贴心。
不过,人家元氏可比蒋氏有福气多了,你看我爹多满意?给办的多风光!”
“你就是不带脑子,你想想,这次亲事是风光,聘礼、迎亲、宴席,得花多少钱?”
付高升斜眼看着江丹雪,说到钱,仿佛是从他身上剜了肉一般。
“对对对,我怎么就没想到?”江丹雪猛得坐直身子,气呼呼的转着眼珠。
片刻后咬牙说:“我爹还说一碗水端平了,给我们姐弟平分。
这样算下来,江逸这次成亲,至少也花了上千两银钱,我家哪来那么多银子?”
付高升暗暗松了一口,向后一倒躺下,心道:还好不算笨。
他咳了一声说:“闺女怎么能跟儿子比。”
“怎么就不能,就江逸那熊熊的样,他还不如我这个闺女呢。
最起码我下得灶房,出得厅堂,办事比他靠谱多了。
不行,我要去找我爹,他肯定藏私房钱了。”
说话间,江丹雪就要从付高升身上爬过去。
这一动,不小心压到了付高升胳膊。
“哎呦,疼死我了,你干什么?”付高升猛的抽回胳膊坐起来,抬手推了江丹雪一把。
他抿唇愤怒的瞪着江丹雪,脸色黑的能滴出水。
江丹雪没有防备,被他推了个仰倒,头一下子碰到了墙上。
“啊,嘶。”江丹雪疼的低呼一声,抬头看到付高升不悦的捂着胳膊。
她急忙跪坐着上前,一边给他揉胳膊,一边问:“是我不好,压疼你了。”
付高升猛的转了一下身子,躲开江丹雪的手,黑着脸说:“你不是去找丈人?”
“噢,对对对,我这就去。”江丹雪赶紧下床,手忙脚乱的穿好衣裳。
付高升半眯眼盯着她的忙活,在她的手碰到门的时候,才说:“算了,这么晚了,丈人可能休息了。”
江丹雪把着房门的手放下来,悻悻的说:“也是,等明天吧。”
第二日,江丹雪和付高升睡到天光大亮才起床。
当江丹雪来到前厅的时候,林代双一个人坐在那里,神情有些不悦。
江丹雪好奇的问:“娘,我爹上衙了?我弟不是有成亲假?他去哪了?”
被江丹雪这一问,林代双双开始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