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江逸的成亲假结束,他开始去衙门当差。
主簿的差事说忙其实也不忙。
主要是江逸这人做事利索,善于发现行之有效的捷径,无论做什么,往往都是事半功倍。
这为他自己节省出不少时间来完成师父给他留的课业。
……
“四爷,四爷,这,这儿呢。”
这天,付高升刚出江府的大门,墙根处的大柳树后面探出一个头,一边叫他一边使眼色。
付高升脚步猛的一顿,四下张望一番,才急步走到大柳树前一把掐住二赖子的脖子将他推到大柳树后。
“你来这里干什么?”他咬牙切齿盯着二赖子,恶狠狠的问。
这几天,江丹雪正在磨着江宏才落实入赘的事,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咳咳,四,四爷,您,您放开,我,我有重大,的,消息,跟你说。”
二赖子被掐的上不来气,断断续续的说道。
付高升猛的将他甩开,怒火中烧的说:“说,什么事?”
二赖子点头哈腰嘿嘿笑道:“四爷,您一直住在岳家,心里想什么小的都知道。”
付高升闻言,眼神猛的一沉。
他转头四顾,在看到周围没有人的时候,转身边走边说:
“我有事要办,没功夫听你在这瞎猜测。”
二赖子上前挡住他的去路,坚起两根手指,谄媚的笑道:
“哎哎,四爷别急着走啊,这次两个大消息,两个,绝对有一个是你想听的。”
付高升阴郁的着着二赖子,说道:“跟我来。”
他将二赖子带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回身说道:“最好是有用的,不然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保证有用。”二赖子散漫的倚在一棵树干,嘿嘿笑道。
“快说。”付高升不时的四下看一眼,催促道。
“好好,事情是这样的,几天前我碰到我一位兄弟,他说他爹前段时间接了一趟去府城的活……”
他说到这里停下来,见付高升丝毫没有兴趣,撇了撇嘴,接着说:
“雇他的人是咱榆林现在的主簿,小江大人。”
说到这里,二赖子又停了下来,手指不停的捻着。
付高升知道他这是要银子,冷笑一声,“那又如何?难不成他去府城借银子了?”
想到江丹雪说林代双告诉她,江逸成亲没有花到家里的银钱,他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
可是,江家在府城的亲戚只有江老太太和江家老二。
这家人与他岳家水火不容,能借钱给江逸才怪!
二赖子见付高升不掏钱,讪讪的抬手抹了一把鼻子,说道:“哎,您应该猜的差不多吧。”
付高升稍稍来了兴致,问道:“还真是借银子去了?江家二老爷肯借给他?”
二赖子直起身,来回走了两步,“四爷,您这就狭隘了,榆林哪个不知江二老爷他就是貔貅,光进不出?”
“那他怎么借到的钱?”付高升之所以肯定江逸在府城借到了钱,是因为江逸这次的婚礼规格。
说实在的,江家有多少银钱,他最有数,毕竟当初都是经过他的手存在了驿道国丰钱庄。
此次江逸成亲的花用,已经超过了江家所有的积蓄。
这不免让他怀疑江宏才是不是有私房?
二赖子见付高升陷于沉思,暗暗冷笑。
不过还是回答了他的话,“小江大人啊,他在一家非常大的府邸门前下了马车,并让我兄弟他老爹在原地等待。
他拎着包袱敲开门后,被一个疯癫癫的老头子了接进去。
后来再出来,手上就什么都没有了,空手出来的。
而后就让我兄弟他爹载着他去过金店,逛过银楼,进过布庄……反正,买卖了好些东西。
回到榆林后,将东西搬进了江家在城南的老宅。”
说罢,二赖子看着付高升不断变化的脸色,垂下眼皮掩藏了眼底的不屑。
“那宅子是谁家的?”付高升想了一会儿,问道。
二赖子耸耸肩,摊摊手,说道:“这就不知道了,我兄弟他爹又不识字,只说那一片全是高门大宅。”
付高升低头想了一会儿,又问:“你兄弟他爹就没看到他包袱里包的什么?”
二赖子摇了摇头,“嗐,就我兄弟他爹那老实巴交的样子,他有那精神头才怪。”
付高升又问:“那知不知道那家府邸在府城的那个地方?”
二赖子挠了挠脸,“说好像是在府城的东面,那里很清净,也很干净。”
付高升皱了下眉,知道这事再问不出什么,于是问二赖子:“第二个消息是什么?”
二赖子再次往树干上一倚,撇撇嘴说:“四爷可是好算计,想空手套白狼?”
付高升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从荷包里掏出一两碎银,说道:“这个数行吧?”
“行行行,太行了,四爷大气。”二赖子眼里冒着亮光。
哎呦喂,这是与这厮接触以来,他最大方的一次。
二赖子接过碎银用牙咬了咬,然后小心翼翼的装进兜里,说道:
“这第二个消息嘛,可是衬得这一两碎银的。
这绝对是内部消息,外面都还没有传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