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说的风轻云淡,笑得淡雅如风,但陈世怀却听出了杀气。
“你,你,不可理喻,我好心好意为你着想,你……”
陈世怀指着江逸,眉头皱的一高一低纠结在一起。
随着他每说一个句,江逸便往前走一步,逼的他步步后退。
直到退到他身后一个旁观的人身上,神色间充满了慌张无措。
那人被踩了一脚,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说道:
“嗨,那什么秀才老爷,你快闭嘴吧!不要说小江大人,就是你骂一句我家婆娘,我都得揍你。”
这人一开口,其他人也憋不住了,纷纷声讨起来。
“就是,人家娶妻娶谁,好与不好,关你屁事,吃饱了撑的吧?”
“哎哟,老身我差点被这人给骗了,刚才他说的多可怜,现在看来就这张臭嘴,不挨揍才怪了呢。”
“对对,人家娶什么样的妻子关他屁事,都和离了,还上门讨嫌,可不就是找打。”
“是啊,这一看就是见不得人家好,上门来挑拨离间的。”
“嗯,嗯,你瞧他这一身奸样,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就是,我们县郡娘娘也是他能编排的,这人找揍吧。”
“……”
陈世怀压根没想到,他在小江府门前诉了半天苦屁用没有,却仅因自己一句话,众人便群起而攻之。
没想到元家在榆林的名声这样好,根深蒂固。
他来之前,也有想过元家如今的地位与以前不同了,已经是伯府。
他就是气不过。
他做梦没有想到,元家会将蛇龙珠种植秘技献给皇上。
要是早告诉他,他能和他表妹沾上吗?
他能让自家人胡闹吗?
他能铁了心要和离吗?
伯府的女婿,这样的身份足以改变他的一生。
可是,现在,这机会成了眼前这人的。
凭什么?
一切都怪元家!
他去了京城后,刚开始还好,但随着他表哥的失踪,他和曹秀娥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要不是自己读书,对京城陈家有点用,恐怕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此次回来,他是为了参加院试的,如今已是秀才身份。
但是想到自己不管多努力,都不如元家一个种植秘技,他心里很是不服气。
既然他不好过,那大家都不好过得了。
抱着这般阴暗心思,陈世怀不知借了谁的胆,今天站在了小江府门前。
他歪头吐了一口血水,擦了下嘴角的血迹。
江逸这一巴掌是铆足劲的,没给他扇掉牙,就不错了。
陈世怀重新看向江逸,不怒反笑了。
“呵呵,风光霁月的江主簿,也喜欢捡破鞋了。”
“啪~”
江逸狠狠的扇了陈世怀另一边脸一下,厉声说道:
“小石,去衙门报案,就说这里有人肆意污蔑当今贵妃娘娘。”
江逸神色阴森,说话的声音似夹着冰渣一般,令人发寒。
“你你,你胡扯,我什么时候污蔑当今贵妃娘娘了?”
陈世怀慌了手脚,指着江逸怒问。
江逸探身上前,邪魅一笑,“当今贵妃娘娘也和离过呢。”
随后,往后退了一步,不屑的看着陈世怀,说道:
“陈秀才在京城混了这么久,这么大的事都没听说过?”
“你……”陈世怀惊疑不定。
糟了,他把这个茬口给忘了,让江逸抓住了把柄。
妄议皇家之人,那可是重罪。
他眼珠快速转动,往后退了两步,猛的抬手指向江逸,“你,你不要断章取义。
我,我今天来是来看我的女儿的,作为生父,我有这个资格吧?”
江逸冷笑,“不好意思,本来你应该有这个资格,但现在没有了。
她现在是我闺女,噢,关于这事,我还要感谢你。”
江逸说到闺女,神色飞扬,满脸慈爱遮都遮不住。
“哼,根据天曜律法,我是有权力探望的。”陈世怀冷哼一声,脸上挂着欠扁的得意。
“噢?那麻烦陈秀才再好好研读一下律法吧,再想想你签的那份断绝书,看看你还有没有这个资格。”
江逸笑得有些嘚瑟,令陈世怀咬牙切齿。
他一时晕了头,竟然忘了自己签过断绝书。
那,这个孩子与他真的再无关系。
不过,他不想就此罢休,想要刺挠一下江逸。
他还是那句话,自己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
他咬着牙,神色突然又得意起来,“元青珊她……”
“啪~”
江逸又一巴掌抽上陈世怀的脸。
“你干什么又打我?我又没骂她!”
陈世怀要疯了,握着拳头要还击,却发现江逸那样高大。
他在江逸跟前足足矮了大半个头,说话都要仰着脸。
如果真与江逸打起来……
他上下打量了江逸一眼,咬的牙齿咯咯响,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下冲冠怒火。
“噢,对,你这次并没有骂我的爱妻……”
江逸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吹了吹打人的那只手,像是那手很疼一般。
在陈世怀终于被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