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毅突然熄了去御书房蹦哒的心思,认命的接下了差事。
慕容乾自李欢传了口谕后,就一直在等着。
一天下来,都没心思批奏折。
一会儿要水喝,一会儿要吃的,一会又嫌书房里闷。
一会儿站起来来回走,一会儿坐下看几眼奏折。
还时不时的往御书房门上瞥两眼。
李欢不明所以,上前问道:“皇上,您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老奴宣太医来给您瞧瞧?”
慕容乾剜了李欢一眼,没好气的说:“不用,那啥,你去看看郝世子他是不是想抗旨?”
“嗯?”李欢猛的看向慕容乾。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郝世子干了什么事惹怒了皇上?
皇上让他去榆林是假,找理由治治他才是真?
“看什么看?快去。”慕容乾不悦的吼道。
“是是,老奴这就去。”李欢走出御书房,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叹息一声,皇上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
半个时辰后,李欢打发出去的小太监一溜小跑回来了。
“总,总管,郝,郝世子已,已经领了皇上赐下的玉如意,出,出发了,估计这会儿离京城五十里了。”
小太监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大气说。
李欢听罢,摆了一下手,随后进了御书房。
“启禀皇上,郝世子已经出发了,据说这会儿大概已离京五十里开外了。”
慕容乾闻言,手一顿,“什么?他已经出发了?”
“回皇上,是的。”李欢恭敬的回道。
“不对呀,这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皇上“咚咚咚”的敲着桌子。
躬着身的李欢,抬眼悄悄看了一眼神游天外的皇帝,瞬间恍然大悟了。
皇帝这一天吃不香、喝不香、坐如针毡,原来是在等着郝世子来蹦哒闹腾呢!
害他这一天在这儿净瞎猜。
他急忙垂下眼皮,掩饰着眼底的笑意。
哎呦,笑不活了,快要忍不住了咋整?
“啪”的一声响,慕容乾拍了一下桌子。
吓了李欢一跳,心中的笑意瞬间消失了,他急忙抬头看向慕容乾。
只听慕容乾大笑一声,说道:“这个鸡贼竟然不来闹腾,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元县伯手上有超吸引他的好东西!他怕不是急三火四的去讨要去了吧?”
李欢提到嗓子眼的心,扑通一下落了回去。
这样也行?
不过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他可也是做好的郝世子来大闹御书房的准备。
然,人家确实没来,老老实实的替皇上送贺礼去了。
所以,皇上猜的十有八九是对的。
他压根没想到,郝仁毅痛快的出发,是被他那句关于“鸟”的话震住了。
……
“世子爷,天晚了,我们就在这驿馆休息吧,过了这里,再接下来八十里内没有驿馆和村镇。”
跟随郝仁毅前来的一个礼部官员说道。
郝仁毅看了看天色,翻身下马,将马鞭往随从手里一丢,说道:“行,就在这里吧。”
睡到半夜的时候,郝仁毅渴醒了。
他摸索着起来倒了杯冷茶喝了之后,便睡不着了。
驿馆的条件,当然不能与国公府比。
郝仁毅觉得有点冷,不想睡。
突然,窗外传来细微的敲窗声,而后,隔壁房间的窗打开又关上了。
郝仁毅皱眉。
半夜三更,不走房门走窗户,定是非奸即盗。
他将耳朵贴在墙上,凝起内力,屏息细听。
隔壁房间里低低的说话声传入他的耳中。
“我明日就到京城了,这个时候你来干什么?”
“大人有命,让你不必进京了,直接返回榆林。”
“为何?”
“今天大人得到消息,皇上为元家送上贺礼,由郝国公世子前往。”
“那又如何?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嗯,大人说,玉碎瓦全他都不愿意看。”
随着这句话落下,隔壁房间陷入沉默。
大约十几息后,声音才又响起。
“大人是想让元家担上打碎御赐之物的罪名?”
“是!一个小小的元家,敢坏了大人的大事,就要做好承受大人怒火的准备。”
“恐怕不好办,郝国公世子这人不好对付。”
“谁让你对付他了?他总不能一直待在那里,他走后你再动手。”
“只能这样了。”
“我走了。”
随后,隔壁的窗吱呀响了一下,而后又关上了。
郝仁毅撇撇嘴。
这哪来的两个傻缺?
在驿馆讨论这样的大事,可真够心大的。
他不知道,对方来驿馆比他晚,根本不知道隔壁住的是什么人。
对方更想不到,那样小声音的说话,还有人能听到。
郝仁毅躺在床上,更是睡意全无了。
是谁要对付元家?
大人?
哪个大人?
草,要是让他查出来,定要让对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元家对朝廷可是有大功之人。
……
“小姐,小姐,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