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如,你这两日去采买些院子里常用的东西,要那种贵重但不容易换成银子的。”
锦如一头雾水,“公主,咱们院子还缺什么吗?”
“咱们不缺,后边不是刚搬进来吗。”静姝抬了抬下巴,看向威远侯府的方向,今天瞧见他府上那些个人,她的危机感越发强烈了。
夜寒川就是一匹蛰伏的狼,她得趁他亮爪子之前把毛给顺好了。
锦如狐疑的问:“公主送便送了,为什么要不容易折换成银子的东西啊?”
“我自有打算,你若拿不准要买什么,可以问问那些掌柜,列个单子给我。”
送东西是为了笼络人,可万一最后夜寒川还是造反了,把她送的这些东西变成军费,那她岂不是自掘坟墓?
次日,锦如带回了一张单子。
“公主,这是舒氏商行列出来的东西,您瞧瞧?”
静姝从上到下扫了一眼,东西种类繁多,大件小件都有,“这家商行都卖?”
“是。”
这舒氏商行还真了不得,经营的东西挺多,静姝心里如是感叹道。
她总觉得舒这个姓有些耳熟,但一时也没想到什么,“都和他们定一样吧,不要花哨的,好了直接送到威远侯府上。”
“都买?”锦如瞪大眼睛,“公主,您都没给范公子花过这么多银子。”
“嗯,以后一个铜板也不会花到他身上。”
锦如贼兮兮的凑过来,“那公主这是瞧上夜侯爷,不喜欢范公子了?”
“我谁都不喜欢,锦如,你记得,就算有一日我嫁了夜寒川,那也是因为他攥了大周太多兵马,我要笼络他。他不会是我们自己人。”静姝觉得有必要给她提个醒,免得小丫头以为她真喜欢把狼当成了自己人。
锦如似懂非懂,只把静姝的嘱咐牢牢记下了,有些心疼的说:“公主不必受这样的委屈的。”
静姝摸了摸她的头,“等你大些就明白了。”
舒氏商行办事效率挺快,第一批东西没几日就送到了侯府。
静姝站在后院的花楼上,倚着栏杆望下去,便能把威远侯府的后院看个七七八八。
没看见夜寒川,倒是他的管家,那个斯斯文文的卫遥指使着人把东西搬进搬出。
静姝看了他几眼,对方便敏锐的看向她。
卫遥冲她大力的挥了挥手。
静姝笑了,捡起手边的棋子用力往后院的湖里一掷。
卫遥哪会不明白她的把戏,于是后面就变着法的把他哥诓到后院来。
夜寒川总是一抬头就能瞧见她。
花楼顶上是个四面透风的小亭,静姝长公主一袭红衣,倚着栏杆望下来的时候既美且艳。
他开始还能恭敬地拱手,见多了便视而不见。
卫遥曲腿坐在夜寒川的身边,瞧见湖上映出的影影绰绰的红色人影,“这位长公主确实得宠,听说那个人为了她,现在还把一个宠妃和一个女儿禁着足呢。”
这类的话他近日没少说,夜寒川合上手里的文书,顿了顿,“她是谢家人,皇帝很宠她,我都清楚。你不必一遍遍提醒我这个事实。”
卫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哥,你想多了,前头舒氏商行又来送东西,这前前后后她都搬进府里多少东西了,我也就感慨两句。”
“收着吧,把价格算一算,到时候给她。”
“怕是给不起。”
夜寒川皱起眉,看向他。
卫遥笑一声,“不然我为什么说她得宠,她随手送人东西前后得有五千两了,咱们手里可没这么多活动的银子。”
夜寒川默然。
卫遥看他一眼,“不过哥,我倒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能让你还了这个情分。”
“嗯?”
“下边人递来消息,说太子发现这届的武举生中有奸细,一直在暗中查访,依我看,太子这武举考官,怕是不好当。”
“你要我去护着他?”
“正是。”
“可知奸细是哪来的?”夜寒川问。
“知道奸细的身份了吗?”谢静姝也在问眼前的谢承宣。
“还没审出来,那些人嘴硬的很。”谢承宣是真没想到,武举考生里还真混进了不明不白的人。
若是查不到,对他不利暴露就算了,万一他们得了名次和官职,手里拿了兵权,会有什么后果真是想都不敢想。
静姝叹了口气,眉头皱的死紧,喃喃道:“居然抓了三个。”
前世可只有一个人蹦出来伤了承宣,其他的人后来又发挥了什么作用?
“承宣,我想去看看那三个人。”
“也好。”
两人刚要走,锦如上来禀报,说是威远侯府的管家过来致谢。
静姝让人进来,卫遥可是她收服夜寒川的一大助力,怠慢不得。
卫遥进来先拜了人,而后道:“侯爷要事缠身,派我过来谢长公主的赠礼。”
他拱手长长一揖,抬起头来笑的腼腆,“我家侯爷身无长物,没什么拿得出手,但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