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府?”皇上皱起眉头。
淑妃又给皇上舀了一勺汤,“对啊,静姝不是在威远侯府养伤吗?皇上放心,臣妾会避讳着人,只是探望探望,绝不会惹静姝不快的。”
她说的小心翼翼,目光近乎谦卑。
皇上目光深了深,觉得嘴里的汤也没了什么滋味,道:“不用了,事儿过去了,嫣儿还是静姝的妹妹,你不必多做什么。”
淑妃眼睫垂了垂,恭顺道;“臣妾明白了。”
皇上拿起折子看,她也明白自己不该再留着,便告退了。
人一走,皇上扔下折子,皱眉唤:“顺子!”
顺公公立即近前来。
“找身常服,跟朕去威远侯府一趟!”
顺公公瞧着皇上心情不好,麻利的去准备了。
四面无人的拐角,顺公公叫过一个自己信得过的干儿子,嘱咐道:“去凤禧宫那知会一声,说长公主在威远侯那,皇上过去了。”
毕竟是宫里的老人,这一系列动作做得了无痕迹。
威远侯府,静姝的房间。
她还乐此不疲的进行着剥瓜子的活动,夜寒川坐在不远处拿了一本书在看。
侯府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跑进来,神色凝重道:“侯爷,皇上来了,卫管家已经领着人在往这边走了。”
“我父皇怎么来了,承宣上午还答应我帮我瞒着呢!”静姝大惊,不小心抻到肩膀又嘶了一声。
夜寒川颇为糟心的看了她一眼,“躺着吧。”
叫她搬回去她非说怕扯到伤口,剥瓜子倒是灵便,现在她爹来了知道赖在人家这事不对了!
他踏出房门时皇上已经走了过来,连他见礼都没理会,劈头就问:“静姝在你这?”
“是。”
皇上冷哼了一声,进屋就见到锦如陪在长女身边。
“儿臣见过父皇。”静姝由锦如扶着,欲起身行礼。
皇上连忙打断,瞧着她肩上缠的厚厚的绷带,神色先软了三分,但口气依旧不好,“自己有府邸不住怎么住这来了?别说你是公主,就是普通人家的小姐能干出这种事吗?”
静姝开口欲分辩,皇上已经威严的坐下,冷声对夜寒川道:“威远侯,你可知罪?”
夜寒川没什么表情的跪在他面前,答:“臣不该留长公主在府中。”
卫遥跟着跪下,看着前头大哥的跪下的身子默默攥紧了拳头。
狗皇帝,早晚有一天,他也得这样跪在他们兄弟面前,卑贱的求他们饶他一条狗命!
“父皇,跟侯爷没关系,你听我……”
“禀皇上,长公主在武举演武场上被刺客重伤,一箭贯穿了肩膀,虽然医官简单处理过,但中途公主的伤势恶化,必须尽快拔箭,这才到了微臣府上。”夜寒川不疾不徐的解释,语调始终没有什么情绪起伏,“昨日拔箭之后公主虚弱的厉害,微臣担心贸然挪动公主会出问题,便留公主住了一晚。”
“贯穿肩膀?”皇上不可置信的问。
他一直以为静姝只是小伤,为什么没人告诉他?
静姝知道夜寒川是故意替她遮掩,将事情说的严重,于是配合道:“疼着呢,刚才要起来给您行礼又抻着了。”
皇上顿时什么怒火都没有了,到她床边道:“快躺好了,身上有伤行什么礼,医官怎么说,多少时日能恢复?”
静姝瞧着他,不悦道:“恢复不了,女儿就该回到自己府上拔箭,好多流点血,就算在这拔了箭也该立即回府,好再把伤口弄出血。”
“说什么呢!”皇上虎着脸。
“侯爷还跪着呢!”静姝转过脸不看他,“我受伤之后可是侯爷中着软骨散还一路护着我回府,你居然凶他!”
皇上叹了口气,柔声道:“夜卿家起来吧,刚刚是朕不明白情况,错怪你了。”
“微臣谢过皇上。”夜寒川起身站在一侧。
静姝看过去,总觉得夜寒川比平日神情更冷,她暗暗思忖,不会,他是和父皇有什么过节吧?所以前世才……
可他立功授爵,父皇很是重用他,难道是后来出的过节?
“承运不是已经加强了演武场的兵力了吗?怎么还会受伤?还有,你受伤承运怎么也没告诉朕?”
“我不是怕您担心吗?武举生里有刺客,要不是侯爷赶来救我,说不定您就见不到女儿了。”静姝赶紧说了几句夜寒川好话,又把手边剥好的瓜子推到皇上手里,“听说您来了我都没舍得吃,谁承想你一进来就发脾气。”
他父皇果然更温柔了,“朕不也是担心吗?”又对夜寒川道:“朕还要多谢夜卿家救了静姝。”
“微臣不敢。”夜寒川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可查到刺客的线索了?”
“目前只知是北越人,他们派了很多人来这次武举,臣怀疑有内应。”
皇上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此事你和承宣一起办,大周境内,绝不允许有北越贼人。”
“是。”
“既然都在这住一晚了,今儿也该回去了吧。不然传出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