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伤的这般重?”靳皇后原本一肚子话要问,见静姝躺在担架上只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母后,您怎么也来了?”静姝惊讶,“没什么大碍,现在已经不疼了。”
“承宣那孩子,也没跟我细说。”靳皇后心疼的看了几眼,见她气色确实不错才放下心来。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您和父皇都知道了?”静姝一脸疑惑。
靳皇后幽幽的看了她一眼,“现在怕不知是我和你父皇,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你受伤住进侯府了!”
静姝:“……”
“顺公公派人告诉我你父皇来侯府抓你了,我才匆匆赶过来,可是没赶上,只能到这等你。”靳皇后叹了口气,“就这么会功夫,宫里头已经传开了,你和承宣向来没叫母后操过什么心,这回怎么这样没分寸呢?”
“传开了?”静姝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说的?”
靳皇后再叹一口气,“还能怎么说,都是些难听的话。”
静姝觉得她母后今天叹的气格外的多,试探地问:“说我还是说夜寒川啊?”
说她还没什么事,她才不乐意跟那些碎嘴子计较,可说夜寒川就有点不妙了。
她现在主要目标就是把人哄到手,夜寒川现在总算对她有些好感,绝不能败光了!
“大多都是说你!”靳皇后摇摇头叹口气。
静姝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叹了口气,还真有说夜寒川的。
“罢了,你好好养伤,这件事交给母后处理。”
“不必了,我来。”她漆黑的瞳仁晶亮,“怎么说出来的话,我让他们怎么吞回去!”
“你……”靳皇后看着女儿杀气腾腾的样子,有些恍惚。
“放心吧,母后。”
靳皇后到底还是担心她的身体,等太医来了之后听了问诊结果,又在这住了一晚才离开。
“静姝,你真的要自己去做?”靳皇后不放心的问。
静姝点了点头。
靳皇后犹豫了一下,将腰间的香囊解下来,“拿这里边的东西去找你外祖,他会尽力帮你。”
静姝解开香囊,从中抽出了一块掌心那么大的刻着古朴靳字的青铜牌。
她从没见过这东西,小心地问:“有多尽力?”
靳皇后淡淡道:“举靳氏全族之力。”
静姝一惊,手一抖险些没把青铜牌扔地上去。
“母后,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也不至于用到这个。”静姝推拒。
“现在不用,以后用也一样的。”靳皇后的眼中有痛色一闪而过,“以前母后没拿出来,是担心外戚干政不利大周。可静姝,如果真让母后选,我更希望你和承宣平平安安。”
静姝攥着令牌,心中突然有酸涩感淌出来。
她知道靳家的力量有多大,更知道母后把这样的令牌拿出来,是下了多大维护他们的决心。
“会的,我和承宣都会平安。”静姝郑重道。
这辈子,有她在,谁都别想伤她亲人!
“这令牌不要给承宣,他是太子,与靳氏来往过密会引人闲话,你收着,想做什么就去做。”
“多谢母后。”
靳皇后让她不要送,转身走了,偷偷地按了按眼角。
昨夜,她在梦中见到宣政殿前血流成河,谢承宣和谢静姝先后被箭射死,那血红的让人心都在颤抖。
早上惊醒才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
“娘娘,你就是昨夜替长公主换药被箭伤吓到了,长公主和太子都有本事,不会有事的。”贴身嬷嬷听她讲完这样劝慰。
“但愿吧。”
靳皇后走后,静姝仔细的将令牌摩挲了一遍,提笔写了一封信,遣人送去靳家。
而后又敲开了夜寒川家的后门,“卫管家,我想见侯爷。”
卫遥打趣道:“昨儿不是刚走吗?这么快就想我大哥了?”
静姝瞪他一眼,“夜寒川那么一个锯嘴葫芦,怎么把你带的这样油嘴滑舌?”
“嘿嘿,我这不也是为他的终身大事考虑吗,眼瞧着他就能碰你一个,我不抓紧撮合撮合怕他真娶不到媳妇了!”
静姝脚步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夜寒川以前和她接触总会有些抵触,现在已经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她勾起唇角,“放心吧,人早晚是我的!”
见到夜寒川,她先拉开架势给人鞠了一躬。
夜寒川没来得及避,皱眉问:“你怎么下床了?刚才没抻到伤口吧。”
静姝摇摇头,道:“之前是我非要住进你府上,现在挺多人说闲话的,不过你放心,给我五天时间,我让他们全都闭嘴,绝对不会影响你的名声!”
她一口气说完,觑了眼夜寒川面无表情的脸,小心道:“你别生我气啊,我也没想到那些人连你都议论进去了,总之这事是因我而起,对不起。”
夜寒川抬手止住了她,皱眉问:“你来这,是为了那些闲言碎语和我道歉?”
静姝用力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