撵走了一批人,夜寒川总算舒坦了些。
“尝尝。”静姝把兔子递给他,又拿了一只鸡继续烤。
她的随从里有个忍不住道:“长公主,以前没见您下过厨,怎么能烤的这么好?”
瞧瞧威远侯撕开的那兔肉,一看就是外焦里嫩好吃的紧。
静姝随口道:“因为我平时懒。”
随从想起白日里长公主那句惊天动地的话,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夜寒川刚撕下一只兔腿,想递给她,听见这一波三折的‘哦’顿住了。
静姝余光瞧见,指使道:“别只让侯爷的人忙,你们去帮衬些,回来这两只鸡烤好给你们。”
夜寒川突然觉得手里的兔子不香了。
把人都打发走,火堆前就剩了他俩,静姝偏头道:“现在没人了,你能把那只兔腿给我了吧?”
夜寒川递过去,静姝没接,偏头咬了一口。
“味道不错。”她吃完评价道。
夜寒川失笑,自己尝了一口,点点头,“味道确实不错。”
“要有点小酒就更好了。”静姝神往道。
夜寒川想起那晚的经历,俊脸黑了黑。
“怎么了?我那天喝醉之后到底干了什么,你要露出这幅表情?”
她一副开玩笑的样子,心里却在发紧。
她没料到会喝醉,可别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心里话。
“没什么。”夜寒川黑着脸,顿了顿补了一句,“只是撒了些酒疯。”
静姝瞧着他神色,略放下心,又问:“我隐约记得我好像做了件了不得的事,但死活都想不起来了,你知不知道?”
那晚冰凉沾着酒气的柔软感觉再次浮现在脑海,夜寒川呼吸紧了紧,他抿了抿唇,冷静道:“你说想飞起来,然后从假山上跳了下去。”
静姝:“!!”
什么?!
这是她能干出来的蠢事?!
夜寒川不是在忽悠她吧!
她机械的转着手里的鸡,绞尽脑汁的想了想,好像似乎是……飞过。
将烤好的两只鸡留给自己的随从,静姝捂着脸逃进了马车。
太丢脸了!
干了那样的蠢事她还去问!
外边的火堆还烧着,后来人似乎都回来了。
因着那两只烤鸡,静姝的随从还得到了一众人的艳羡。
低低的喧闹里,一只手拨开了她马车的门,给她塞了一条烤鱼和半只兔子。
又赶了两天路才江州。
卫遥看到静姝时很是吃惊,不过他藏得很妥当,热切道:“见过长公主,您怎么和夜大哥一起来了?一路舟车劳顿先进去歇歇吧,江州还有些不错的吃食,我一会叫人给您送过去。”
即使静姝来的突然,他还是很快给她和她的随从安排好了房间。
房间里还备了热水和解暑汤。
静姝感叹道:“你真是越发周到了。”
卫遥一笑,揶揄道:“您同我大哥什么关系,我自然要把您安排好。”
说完给她带上门,转过身去,那一脸热情的笑便收了起来。
找到夜寒川,他压着声音问:“谢静姝怎么来了?”
“这不重要,你说查到了北越人,在哪?”夜寒川问。
“怎么不重要?”卫遥皱紧眉头,“这的人多数都是咱们暗中的力量,她可是谢家人,要是发现了怎么办?”
夜寒川淡淡道:“你想多了,我做将军时朝廷就允许有一千私兵,别说现在是侯爷。”
“我不管,她来了我们的人就不能动。”卫遥生气道。
夜寒川冷冷的看着他,“你要分得清轻重,北越人面前,没什么不能的。”
卫遥还是有些怕他,但依旧坚持,“不行!要抓北越人让江州知府派兵去抓,本来也是朝廷的事,凭什么损失我们的人?”
“江州的兵根本不熟悉北越人的路子,他们去抓得死伤多少?”夜寒川质问。
“反正死的是谢家的兵!”
“谁的兵都是周人!不是北越人!我和阿娘就是这么教你的?”夜寒川声音发冷。
卫遥打了个寒颤,声气弱了下去,“反正我让咱们的人藏起来了,要是再突然出现你就等着谢静姝起疑吧。”
夜寒川冷冷的看他一眼,甩袖走了。
令人去江州城里请了个有名望的郎中,又给静姝瞧了一回,确定没什么大问题他才放下心。
“长公主受伤了?”卫遥过来,看起来比夜寒川还关切。
“没事,前两日骑马牵动点旧伤。”静姝按了按自己的肩膀,又问:“听说你查出些北越人的眉目,不妨说说或许我能帮上忙。”
趁着夜寒川也在,卫遥便一五一十的讲了。
他过来之后顺着天光绣的线索查,原以为只是一小撮北越人,后来竟发现江州整个天光绣的生意实际上就是北越人在控制。
绣坊和市面上的商户全有北越人的痕迹,粗略估算一下约莫得有几百号人。
几百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