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川和静姝汇合以后,因着静姝脸色实在太差,一行人在前边寻了个落脚处休息。
歇下来之后,她浑身都开始疼。
自小娇生惯养的身体哪里能受得了在马背上颠簸一天一夜?
“江州一事有那样紧迫吗?你要跑的那么快?”静姝苍白着脸问。
夜寒川坐在她旁边,薄唇紧抿,脸色说不上好,半晌才道:“我没有让你追过来。”
听听,这说的什么混账话?
静姝深吸一口气,“我是想问问,威远侯那日一大早去我府中做什么了?哪有到了人家府上却不见主人的道理?”
夜寒川一僵,“就为了这个,你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已经找郎中给她瞧过,一日夜颠簸让她透支过度,又引发了之前的箭伤,还有腿……
听给她上药的姑娘说,她大腿内侧磨破了一片,血淋淋的,看着很吓人。
“是。”静姝盯着他,执拗道。
夜寒川闭口不言,他那日见到舒衍就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之前就见到过静姝和他在茶楼聊天,他们那时就已经那样亲密了。
静姝等了一会,“你去的时候见到舒衍了?”
见他没什么反应,她继续道:“他叫舒衍,是我之前认识的一个士子,能力不错。你知道我和二皇子那伙人一向不对付,所以想找个人帮我。后来他去考文试没考上,我听了他的策论之后就去找父皇看了看,结果就发现文试里面不对。文试案结了之后他来谢我,就是你遇见他的时候。”
她身体虚着,气力有些不济,夜寒川给她递了一杯水,道:“参汤让人熬着了,你少说些话。”
静姝喝口水缓了缓,“那你现在清楚了吗?”
“我清不清楚都没什么所谓。”夜寒川嘴硬道。
其实打见她追上来的时候,他心口一直郁着的那口气已经消了,后来只是气她怎么这样能折腾,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口不对心的人最讨厌了。”
静姝坐在床上,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只是担心没有安抚好夜寒川一直撑着。
夜寒川没理她,参汤送过来之后静姝要伸手接,他按下她的手,淡淡道:“郎中说你旧伤复发,别逞强。”
说着舀了一勺参汤送到她嘴边。
静姝低头喝了一口,一直困倦的眼精神了点,将参汤喝完了,她问:“夜寒川,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夜寒川捏着勺子的手抖了一下,好悬没扔地上。
他镇定道:“没有。”
“没有你喂我?”
“卫遥小时候生病也是我喂的。”顿了顿,似乎是想增强可信度,他又加了句,“他还要人哄才肯吃药,比你难伺候。”
静姝:“……”
后来她的药熬好了,她盯着那碗药,理直气壮道:“我也要哄才肯吃。”
夜寒川:“……”
看在美色的份上静姝喝了第一勺药,就苦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一想到还要漫长的把这苦体验下去,她就有些发憷。
“不如这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把药喝光怎么样?不用你哄也不用你喂。”
夜寒川等她继续说下去。
“你那天早上去我府上到底想干嘛?”
“你先喝完,我告诉你。”
“不骗人哦?”
“嗯。”
静姝咽了口唾沫,借着夜寒川的手一口气把药喝完了,又迅速拿起旁边的水灌了两口,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看着对方亮亮的眼,夜寒川道:“我是想告诉你我这几日不在,不要往我府上闯。”
静姝还盯着他。
夜寒川道:“只有这些,你睡吧,我买辆马车,你明日回京去。”
“不要。”静姝一把扯住他袖子,坚定道:“出都出来了,我和你一起。”
夜寒川看着她,颇为头疼。
郎中嘱咐过,她现在的身体最需要好好休息。
而以他对静姝的了解,若是和她继续争论,只怕这一晚都不用睡了。
“你先睡吧,这事明日再说。”夜寒川妥协道。
“那你不走。”她把他袖子抓紧了一点。
“不走。”
夜寒川扶她躺下,老老实实坐在了她床边。
静姝显然是累极了,上一刻还在和他讨价还价,下一刻就睡死了过去。
第二日静姝的气色好了不少,店中那姑娘又给她擦了一回药。
静姝瞧着夜寒川给她安排的马车,施施然坐了上去。
夜寒川颇欣慰,难得没多费口舌她就愿意回去。
可等他带人走了之后,就发现静姝的马车在后边牢牢的跟着。
夜寒川叹了口气,调转马头,“长公主,回京城要往那边走。”
静姝拉开帘子探头出来,笑吟吟道:“侯爷,本公主想过了,我去哪只有我父皇和夫君能管,你若真想管我,不如和我成个亲?”
她身边的随从纷纷在马上挺直了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