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知府和静姝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说近只隔半条街,说远已经容得下再跳出一个人把静姝得罪一回。
“就算她们值得同情,可不干不净的以后哪个男人敢要?”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和周围人戏谑道。
静姝冷笑一声,“没男人要她们照样也能活的很好。”
公子哥笑道:“是啊,找个青楼进去说不定还能吃香的喝辣的呢,你那么心疼她们不如一起卖啊,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上,小爷一定给你花银子!”
“闭嘴!”江州知府终于跑到跟前,闻言惊得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
气还没喘匀,就扑通一声跪在了静姝跟前,恭敬道:“下官不知长公主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长公主恕罪。”
静姝瞧着眼底突然出现的乌黑发顶,淡道:“起来吧。”
“长公主?”先前调戏她的公子哥看着跪下的知府不可置信道。
静姝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周围人由震惊到惊恐,眼瞧着知府都跪了,她们就是再不敢相信也得跪。
“拜见长公主,长公主饶命!”
尤其那个伸手要打静姝的人,吓得脸色苍白,一个劲儿磕头。
静姝冷眼瞧着这些人,问知府:“威远侯告诉你的?”
知府点点头。
“他人呢?”
知府转过头去,长街上哪还有威远侯的影子。
“想必是有要事先离开了。”知府战战兢兢的答。
静姝目光动了动,绣坊事毕夜寒川好像就在躲着她,一连好几日对她态度都特别冷淡。
见静姝不说话,知府小心道:“下官惭愧,江州竟有此等刁民冒犯长公主,下官这就处理他们。”
“江知府,本公主说再有人胡言乱语议论绣娘应按恶徒同党论处,你觉得如何?”
“长公主说得有理,是下官考虑不周!”江州知府应完弱弱添了句,“微臣是江州知府,姓蔡。”
不能因为他在江州任职就姓江啊。
“嗯,既然这样,这几个人都关起来吧。”
静姝手指一圈,将刚才几个恶言恶语的都圈进来,另外伸手指住了那个公子哥,“这个人调戏与我,罪加一等,你看着办!”
“下官明白!”知府换了一副肃正的脸面,道:“把这些刁民都给本官抓起来!”
处理好这个事之后,江州知府自觉地承担了帮静姝采买的任务。
把东西送回绣娘住的宅子,知府对静姝道:“长公主,下官自知失职,但请您看在我这许多年为江州尽心竭力的份上,请陛下饶我一次吧。”
“江大人……”
“蔡……”知府提醒道。
“蔡大人,天光绣可是江州顶出名的东西,北越人抓住了这么一大摊买卖,你就没半分察觉?”静姝盯着他。
“下官是真的不知情啊!不然早就把他们给抓了!”知府委屈道。
他政绩不错,眼看着升官在即,谁知道会出这么档子事,这下别说升官,连仕途都要玩完!
静姝不着痕迹的看了靳家管事一眼,管事对她点点头。
“本公主知道了,你若有心可以为她们安排个好去处,江州怕是不行了。”静姝指了指宅子。
知府连连点头,“下官考虑过这个问题,再往南的苏州地界绸缎刺绣做的都不错,可以让她们去那。下官老家在那里,能为她们找个容身之所。”
“也好,让管事帮你一同处理吧。”
知府应下,一脸希冀的看着静姝。
“你的功过我和威远侯会如实上报,父皇自有定夺。”静姝淡淡道。
瞧他颓然之色,复又提点:“大周需要真正为民的好官,你若真对百姓好,父皇会看见。”
知府眼睛一亮,连忙道谢。
江州事了,回京复命前,静姝堵住了夜寒川。
她拉过缰绳,将人挡在马前,问:“我是不是哪惹你生气了?”
夜寒川退出一步,淡淡道:“微臣不敢。”
“你就是在生我气,明明之前你都对我很好,后来突然就开始躲着我。”静姝走近他,“有什么问题你就说呀,别像上次见到舒衍一样一声不吭就走了。”
夜寒川抿紧了唇,“与长公主无关,是我的问题。”
不能说,说了也解决不了。因为这事本就与她无关,不过是他想起自己娘亲的惨状恼怒皇家而已。
“你,是不是见到绣坊里的情形难过啊?”静姝试探着问。
夜寒川没说话,静姝拍了拍他的胳膊,“我已经让人送她们去苏州了,以后她们可以重新开始生活,噩梦总会过去的。”
眼前女子的目光柔和而包容,充满了温暖的力量。
和他十几年来所认知的谢家人完全不一样。
他忽然就觉得酸涩,忍不住问:“如果她们是被抓去北越了呢,你还会救她们吗?”
“当然会!”静姝坚定道:“既是我大周子民,怎么能让她们落进贼人之手?”
她目光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