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绣还在出产,但绣娘全部被人囚禁,现在明面上活动的全部都是北越人。
“明面上的人有三百多,但我们怀疑他们还有藏在暗中的人手。”靳家的人如是说。
静姝谨慎的问:“江州知府可用吗?”
“可用,我们依您的要求调查过,知府和他们并没什么往来。”
静姝略略放下了心,现在到底不是两年后,看来北越人还没来得及腐蚀官府。
“侯爷,那就请知府派兵协助吧。”
夜寒川点点头。
他这几日也没闲着,已经勘察好地形,只等情况明了之后动手。
从江州知府处借调两千兵马,令一部分人疏散周围百姓,他带着剩下的人冲了进去。
绣坊里的北越人反应还算迅速,瞬间两方人马就拼杀了起来。
夜寒川一马当先,喝道:“杀!”
北越人骁勇,江州的士兵没有对敌经验,一交手就吃了亏。
夜寒川提着刀,一路杀到了对方首领跟前,又有一小撮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加入战局。
场上局势悄然翻转,夜寒川一刀剁下了对方首领的脑袋,揪住一个北越人问:“绣娘在哪!”
“早都死了!”对方满口是血,极其嚣张。
夜寒川面不改色的踹断了他几条肋骨,“在哪!”
“咳咳……死啦!”那人瞪着眼睛。
夜寒川没和他废话,直接一刀剁了。
江州的士兵见他这样一脸惊讶,忍不住问:“侯爷,怎么不再问问?”
“没用,他们很少出叛徒。”夜寒川提着染血的刀,冷声道:“搜!”
兵荒马乱的搜了一遍,众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入口。
那是一间特别大的密室,里面的景象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
底下用铁栅栏隔开了两个区域,都是些蓬头垢面的女人。
一边的女人身上浑身青青紫紫未着寸缕,另一边的女人全都大腹便便,显然都有了身孕。
她们一个个双目无神,全如行尸走肉一般,见到闯进来的官兵也未想遮掩一下自己。
夜寒川站在密室门口,握着刀的手都在颤抖。
将进来的人撵出去,他沉声道:“清理余孽,让人送一批衣服过来,要快!”
衣物很快被送过来,静姝领着靳家几个女伙计过来帮忙,就见夜寒川一脚蹬在绣坊的桌案上,握刀的手横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慢慢的擦着刀上的血,神色冷峻,满是肃杀。
“我不方便,你去吧。”夜寒川面无表情擦干净刀,呛啷一声收回刀鞘。
静姝听着那清越的声音,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种滔天的杀意。
她深吸了口气,带人进了密室,打开密室门那一瞬间只觉得头皮都在发麻。
“放心,你们得救了,穿上衣服和我出去好吗?”静姝柔声安抚道。
女人们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有别人给她们穿衣服的时候,那双死寂的眼珠才转动了几下。
“出去吧。”
密室里照进一束烈烈日光来,才陆续有人有了别的动作。
一个姑娘哑着嗓子道:“我们能出去了?”
她身后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捂着脸,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出去?出去我怎么活?肚子里揣着这么个孽种,我死了都不得安生!”
这话像打开了一个开关,还没走出密室的女人全都抱头痛哭起来。
静姝张了张嘴,劝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在这样的灾难面前,什么话都是苍白无力的,什么都弥补不了她们受过的苦难。
“大家先出去吧。”她说。
有个女人似乎月份很足了,肚子格外的大,静姝扶着她走在最后。
这女人一直没什么反应,直到密室外边的阳光洒满她全身,她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常在黑暗的人,光明只会刺痛她。
她被日光激的掉下眼泪,撑着静姝的手,缓缓的说:“我今年十九岁,一年前与我夫君成婚,刚成亲夫君就被人虐杀,我腹中的孩子也被那伙贼人打掉,只为了怀上他们的孽种。”
她转向静姝,蓬乱的头发下依稀可见是个美貌的的姑娘,她轻声问:“我从没做过恶,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
静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垂下眼道:“是朝廷没保护好你们。”
她露出个凄切的笑,“朝廷这不是来救了?”
静姝心绪起伏,没意识到她眼中越发浓郁的死意。
只觉手里一空,那姑娘已经冲了出去,正冲着边上那棵柱子。
静姝瞪大眼睛,想拉已经来不及。
夜寒川抡起一个布卷,布匹飞出去,刷一下卷住了那姑娘的身子。
她没撞上柱子,却因为跑的太急跌在地上,下身一片血蔓延出来。
“快让大夫过来!”静姝扶住人,吼道。
拿布匹在这撑出一片区域来,女大夫进去忙活了好久,里头才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静姝刚刚放下心,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