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么多条命换我一条命,你可是真狠心,他们可都是你们大周的子民呢。”
静姝嗤笑一声,“赵熙柔,你不会给我杀你的把柄的,你不敢死,也不敢试。”
“你好像很了解我。”赵熙柔那双桃花眼深深地打量着静姝,“还有你对我莫名其妙的敌意……”
她垂眸转了转手腕上的珠串,藏下眸中一抹冷光,“就为了一个男人?”
静姝目光扫过那条珠串,“把你的毒收好,别总拿出来摆弄!”
她说这话时心脏砰砰的跳,面上却一派沉稳笃定。
赵熙柔今日下意识的摸了珠串好几遍,她是在试探,她的毒是不是就藏在这里。
赵熙柔唰的抬起头,桃花眼中满是阴毒的冷意,半晌却慢慢的笑了。
她嘴角弯起来的时候眼神还是冷的,让那笑意慢慢的爬到眼睛上,美艳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大周长公主,呵!”赵熙柔低笑一声,“真是有趣,本公主记住你了,你可一定要活的长久一点!”
赵熙柔慢慢摘下手串,拿在手里,推开房门时珠串在门上轻轻一磕,伴着她娇软的嗓音,“活得久些,才有意思。”
“守好了这,别让人乱跑。”静姝冷下声音,又拉过一人嘱咐道:“别直接碰她的门边,一切小心。”
赵熙柔住在行宫里安分的很,连他们自家的使臣都没见,只留了一个北越来的侍女在身边侍候。
北越使臣来此是为和谈,说白了不过两边商量一下边境城池如何划分,这个事往常都要吵个十天半月才能出结果,可北越这伙人当天就把这事定了下来,定完收拾行囊匆匆离开了大周。
虽说大周得了不少好处,但他们这样行色匆匆总有种怪怪的味道。
这次谈判范廷安在其中功劳不小,得了封赏之后已是从四品的官职。
自打谢雨嫣被关,静姝拒绝他之后,他就拼命往上爬,就是想让谢静姝回头,让她知道他才是她应该喜欢的那个人。
静姝对这个一无所知,舒衍跟她说北越那边来了新消息,她正好也在愁怎么对付赵熙柔,便邀了靳南秋和舒衍在雅舍相聚。
她到的时候,舒衍和靳南秋已经坐在一块聊了半天,靳南秋拿着他那把嘚瑟的扇子遮了半边脸,正偏头和舒衍不知道说什么。
舒衍嘴角噙着笑,微微点了点头。
“说什么呢?”静姝狐疑的看向两人。
靳南秋瞧见她,唰一下收了折扇,笑的如同一个慈爱的老父亲,静姝只觉得脖子后边的寒毛都立了立。
“闲话几句,你先坐。”舒衍已和她相处的很从容,并不搞那些虚礼。
伸手拿过桌上的一个长条木盒推给她,道:“家里人在北境得了一个精巧的小玩应,我觉得送你很合适。”
“什么?”静姝看他一眼,打开木盒。
里边是一只金簪,簪头圆润,刻着精巧繁复的牡丹纹,从品相来说,确实是件不错的首饰。
不过静姝最不缺这种东西。
舒衍把簪子接过来,手指一动,牡丹簪头脱落下来,露出里边寒光闪闪的棱刺。
静姝瞪大眼睛。
“当心些,别伤着。”
静姝拿过来,将簪头扣上,又自己拆了一遍,眼中露出欣喜来。
“多谢!”
“你喜欢就好。”
静姝满怀欣喜的打量着簪子,舒衍目光一刻也没离她,浅笑看着。
靳南秋坐在一边,越看越觉得这一幕顺眼。
舒衍这小子要才有才要钱有钱,还会为静姝考虑,比那些个世家子强出不知多少,要是真能做了静姝的驸马,倒是好事一桩。
静姝收好簪子,舒衍把北越那边传过来的消息给她讲了一遍。
三个月前,老北越王突然暴毙,他死的突然,也没定下谁该继承王位。
于是他那几个儿子全都蠢蠢欲动,只是还没来得及掀起什么风浪就一个接一个的挂了。
北越大臣惶惶不可终日时,赵熙柔领着拥护她的兵马占领了王宫。
北越女子自来就是玩物,那些男性大臣自是瞧不上她,还多番侮辱。
然后那些大臣也挂了。
刚开始死几个的时候那些人还仗着身份不以为意,可当反对赵熙柔的人越死越多,这些瞧不起女人的大臣也开始胆寒。
就在没人敢反对她的当口,现在的北越王赵擎带兵包围了王宫。
赵擎是老北越王最骁勇善战的儿子,也许是赵熙柔杀人的时候正赶上他带兵在外平叛,才成了最后的变数。
说到这,靳南秋笑了一下,“赵擎一向好战,这次说是求和,不过是想借机把他这个姐姐塞给大周。只有把赵熙柔扔的远远地,他才能安坐王位啊。”
“据说北越在这场宫变中死了一半的大臣,赵擎这北越王怕也不好当。”舒衍道。
“一半?都是赵熙柔杀的?”静姝瞪大眼睛。
舒衍点点头,“你这次真是对上了一个了不得的人,心狠手辣不说,敢一次性杀那么多大臣,她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