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领着两人在院子里逛了一圈。
“太子哥哥还没到我家来过吧,这整栋小楼都是我爹收药材的地方,可惜他不让我进,不能领你们进去看了。”姜棠的声音也脆生生的,带着股天真不知世事的纯净。
姜府的院子布置的清幽雅致,很是有些古朴意味。
姜棠领两人逛了许久,才在一处葡萄架棚子下坐了。
下人摆好瓜果茶点,识趣的没上来打扰这几位。
静姝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个机会开溜。
谢承宣拿出那个缠枝莲花纹木盒子,对姜棠道:“送你的礼物。”
姜棠兴奋地接过,“谢谢太子哥哥,我能打开吗?”
谢承宣点头。
盒子打开,里边安静地摆着一只雕刻精致的小小青鸟。
原来里边还有封信,谢承宣借了静姝的名头亲自过来,自然就用不上了。
“是青鸟!”她大大的眼里仿佛有光。
“喜欢吗?”
姜棠用力的点了点头。
“姜小姐与我皇弟是如何认识的呀?”静姝好奇的问。
前世承宣就娶她做了太子妃,她只记得两人感情极其要好,却并不知承宣这喜爱从何而来。
听到这个问题,姜棠明显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谢承宣轻笑起来,揶揄道:“第一次见到棠棠,我就觉得她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姑娘。”
当时谢承宣才是姜棠这个年纪,姜棠也才六七岁。
她跟着父亲进宫,自己不老实跑了出去,碰到了神情恹恹的谢承宣。
“哥哥,你是不是病了呀?”她眨着一双圆眼,亮晶晶的盯着他,仿佛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还从没有人这样看过他。
靳皇后身份尊贵又有帝王宠爱,他是皇后嫡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太子人选。除了静姝,旁的孩子都很尊敬他,甚至不敢看他。
姜棠不一样,她兴致勃勃的盯着他,“我给你瞧瞧病。”
说着还跃跃欲试的拿出了一个小号的脉枕。
谢承宣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啼笑皆非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玩。
他把手伸了出去,想看看这个小大夫能瞧出个什么名堂来。
姜棠俨然一副正经大夫的模样,严格执行了望闻问切的步骤,奶声奶气的问谢承宣:“哥哥,你哪里不适?”
“近日总是没胃口。”谢承宣答。
姜棠皱起眉,软白的手指扣在承宣腕脉上,号了半天。
而后她顶着那张白白的小包子一样的脸十分严肃的下了结论。
“哥哥,你有喜了。”
那年夏日的虫叫的很响,谢承宣认识了他人生里第一个庸医。
后来姜棠被急火火赶过来的姜院正揪走了,听说自家闺女给大皇子诊出喜脉,又诚惶诚恐的给谢承宣赔了礼。
静姝听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你……哈哈哈……有喜……哈哈哈!”
谢承宣黑着脸,觉得把这事告诉他姐是个错误。
“所以你当时到底是什么毛病?”
“夏日天热,只是单纯的吃不下东西。”
姜棠小脸微红,尴尬道:“就是这件事之后,父亲不让我学医了。”
谢承宣看她一眼,“那你也没少学。”
姜棠露出一颗小虎牙来,“多谢太子哥哥帮我!”
静姝觉得现在这个情形,自己在这有些不大对,寻了个借口溜了出去。
顺路饮了两杯果酒,走到前院时,竟在女眷堆里瞧见了翟家二小姐。
她一个将军之女,和姜家素无交情,跑这来干什么?
目光在人堆里逡巡一圈,果然一个巨型人堆的中央发现了谢承运。
“见过长姐。”谢承运很是敏锐,转身跟静姝行了个礼。
“听说父皇将秋猎一事交给了二弟,二弟怎还有这兴致来生日宴?”
“皇兄担着粮税一事都有空过来,我何至于没时间呢?”
姜家深受父皇信重,姜院正又极为宠爱姜棠,这人绝对不能对谢承宣拉拢了去!
“既是小姐做生辰,可否请小姐出来一见?”谢承运对姜院正道。
姜棠出来时面上挂了一方面巾,谢承宣也悄悄回了静姝身边。
“老二来了。”
“我知道了。”
谢承宣答的心不在焉,目光紧跟着前边那个白纱遮了半边脸的小姑娘。
“诸位能来我的生辰宴,姜棠在这谢过。”
姜棠团团福了福身,礼数周全,仪态端庄,这样看上去就像被教养的极好的世家贵女。
谢承宣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低声道:‘幸好带着面巾出来的。’
静姝压抑着低笑起来。
谢承宣暗地里用胳膊捅了捅她。
“我这有一物,特地为姜小姐寻来,希望你能喜欢。”谢承运道。
他身边的侍从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