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煮好的茶冒着袅袅热气,翟晴儿提起茶壶动作优雅的给赵熙柔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引赵熙柔上来的丫鬟把守在门口,确定不会有人偷听到她们的谈话。
翟晴儿心里不大乐意的端着笑,同她东拉西扯的寒暄了几句,才道:“公主来大周和亲,大周本该礼待,只是我们这个长公主娇纵任性,竟然让人抄了您的居所,我真是为公主不平啊。”
“翟小姐,你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我和长公主有些嫌隙,公主也和她有些嫌隙。你孤身在大周京都,若是你想自己斗她,只怕不行,我可以帮你。”
赵熙柔闻言一笑,身子略微前倾,盯着翟晴儿的眼慢慢道:“我可不是和她有嫌隙,我是想杀她。”
话音像淬了毒,翟晴儿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有帮手不见得是好事,只凭翟小姐,怕是做不得我的帮手。”
她这样赤裸裸的蔑视让翟晴儿有些恼怒。
一个战败之国的公主,自己不过是看在二皇子的面上才给她些脸面,她竟还敢瞧不起她?
“那不知我有没有资格做你的帮手?”
二皇子推门进来,风度翩翩的对赵熙柔一笑。
“您怎么过来了?”翟晴儿紧张道。
不是说好的由她出面,二皇子在背后吗?
若是被别人知道二皇子和赵熙柔有瓜葛,那可是逃不过的通敌之罪!
二皇子抬手止住她,道:“晴儿,你先去外面等我一会。”
翟晴儿离开之后,赵熙柔审视了谢承运一番,开口道:“二殿下好胆识。”
谢承运谦虚道:“公主见笑了,若是拿不出足够的筹码,只怕公主也不会松口。”
接下来的话掩在珠帘之内,旁人却是听不得。
翟晴儿在外头等了许久,才见两人出来。
赵熙柔容貌妖艳,行走间媚意几乎浸在骨子里,两人靠的那样近,她心里的不舒坦又浓重了几分。
“殿下。”翟晴儿过去,有意无意的挤在了两人中间。
赵熙柔嘲讽的一勾唇角,退开一步道:“东西我已经给殿下了,殿下可别忘了带我去秋猎。”
“公主等我消息。”
赵熙柔离开之后,翟晴儿不乐意的撅了噘嘴,“您之前都没说带我去,怎的带她去啊!”
“让她去自有用意。”谢承运自袖中抽出一张纸来,“这个你收好了。”
“这是什么啊?”
“是能保下胎儿性命,却让母体血崩而死的药方。”谢承运语气轻松,好像在说这是一张治感冒的药方。
翟晴儿拿着药方的手抖了抖,紧张道:“殿下,这个,你给我了?”
“嗯。”谢承运拍了拍她的肩膀,“手脚干净些,别叫我知道。”
翟晴儿颤抖着收好药方,眼里露出一丝狠色。
陈妃那个二皇子妃的位置也做的够久了,该换她来坐坐了。
静姝搜了赵熙柔的毒药之后,她竟然出乎意料的安分了下来,一直安分到了秋猎。
她一直警惕着她,但还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秋猎围场上。
“今日狩猎一切小心,她沉默了这么久突然出现,一定有什么阴谋。”静姝凑近夜寒川,担忧地说。
那日赵熙柔在他门口说的话静姝也知道了,她不知道前世赵熙柔对没对夜寒川下过手,但以那女人睚眦必报的性格,倒真有可能在猎场上做手脚。
“你应该担心你自己。”夜寒川顿了顿,嘱咐道:“离她远些。”
“我省得。”
自从那天在后门外抱了抱,夜寒川虽没承认喜欢她,却不再掩饰对她的关心。俩人没挑破最后那层纸,心有灵犀的保持了这种暧昧的亲近。
礼官煞有介事的吟诵了一堆静姝听不懂的东西,而后一把火点燃了鼎中的薪禾。
随着皇上一声中气十足的“驾”,众多参加秋猎的大臣和世家少年全都冲了出去,夜寒川自然在其中。
“威远侯进了猎场,长公主不想跟去看看吗?”一片马蹄声里,赵熙柔别有深意的对静姝道。
“不想。”她答得干脆利落。
“这么大的围场,说不定就出了什么事呢?”赵熙柔语笑嫣然。
看她那勾唇浅笑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在猎场里埋伏了什么人要取夜寒川性命。静姝一开始也是这么担忧,可她更清楚的是,无论猎场里有没有埋伏,夜寒川一个人对付都比带着她这个拖油瓶方便得多。
“就算有贼子行刺,也会被立即格杀,就是不知道这些杀完了,还能剩下几个。”
赵熙柔在京都的能动用的人绝不会多,死了就是死了,北越那边也不会再派人接济她。
“剩几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杀了什么人。”
“拭目以待。”静姝冷静道。
“长公主确定不去看看?说不定还来得及提个醒。”
赵熙柔这样,倒像是故意引她往围场里去的。
静姝不再理她,叫人重新检查了一遍围场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