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把这张抬出去扔了吧。”要不然她再睡总觉得膈应。
舒氏商行的人来的很快,除了床还有屋子里的一应用具,全都是上等货。
静姝苦笑:“太夸张了吧。”
“你演的也挺夸张。”舒衍毫不留情道。
谢承宣让人把姜棠送回家,回来对静姝道:“我要进宫,你要不要一起?”
静姝点点头,“总得看看后续。”
一直沉默的夜寒川突然道:“我也去。”
他不知道自己出声的那一刻是什么想法,他甚至都不想相信那个事实。
谢雨嫣,那么恶毒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小时候那个小姑娘?
可这玉佩是真的,这玉佩,除了他只有那个小姑娘知道,也只有她会有。
静姝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夜寒川一向是淡漠的性子,怎么会关心这种事?
不过她也没放在心上,手搭在马车边,笑盈盈对他道:“坐我的马车吧。”
舒衍看着夜寒川上了马车,哼了一声。
有官身了不起?不就是能进宫吗?
御书房里,太监宫女都被遣了下去。
谢雨嫣和范廷安已经换好了衣服,淑妃跪在前头,沉着脸郁闷的想:她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蠢女儿,自己设的套居然自己钻了进去!
“哼!只怕所有的皇亲国戚,甚至所有的朝臣都知道了!朕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谢雨嫣泣不成声道:“父皇,女儿是被人害的!有人偷袭我,我醒来就看见,看见……”
“皇上,臣妾看过,嫣儿后颈还青着,她一定是被人害的。”现在不是计较女儿蠢的时候,她还是要想办法保住她。
“范廷安,你有什么想说的?”皇上问。
“回皇上,府中侍女说长公主要见微臣,微臣才会进房间。只是不知何时中了春药,今日所为,并非有意冒犯公主。”范廷安磕头道。
“好!好!一个个的都有理由!”皇上一拍桌子,“那你们说,是谁害的你们,大庭广众下做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三人全都低下头去。
“皇上,长公主求见。”门外小太监扬声喊。
“宣!”
静姝进来时端着一锅汤底,还有她用过的碗和被砸碎的酒杯。
“父皇,今日伤风败俗的原本应该是我。”静姝指着酒杯碎片和自己的汤碗,“我这酒里和汤里都被人下了迷药,就在我回去休息之后没多久,房里就出了这档子事。”
“长公主既然说自己被下了迷药,怎么倒在房间里反而是嫣儿?”淑妃跪在地上,质问道。
静姝笑了笑,“我前些日子睡得不大好,这种药用的多了些,晕过去之前觉得这感觉熟悉,就出去吹了吹冷风。谁承想就半个时辰的功夫,这二位居然在我屋子里……呵!”
皇上沉着脸看着静姝拿过来的东西,不用验也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谁干的?”
“儿臣不知。”静姝拱了拱手,“不过陈妃之前把酒洒在了衣服上,让我带她进去换衣服,我出来之后六妹就敬我酒。”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言自明。
“谢静姝,你血口喷人!”谢雨嫣扭头死死地盯着她,“我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要诬陷我!”
“我何时诬陷你了?我有说迷药是你下的吗?”静姝淡淡的反问。
“静姝,叫范廷安去你房间的那个侍女呢?”
“回父皇,找到人时已经服毒自尽了。让人认过,不是我府上的人。”
谢静姝冷笑道:“皇姐那么厉害,随便从外边找个人进府陷害于我也不是什么难事,事后一句不认识就可以一推干净!”
“六妹,你真的要皇姐详细查查这个侍女是从哪来的吗?”静姝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谢雨嫣,声音淡淡的。
谢雨嫣打了个寒颤,不敢说话了。
皇上何等老辣,立即就猜出了事实。
这个女儿,虽不如静姝在他心里的分量重,但她一次次做错之后他也给了机会。
甚至不是给一次!
可她一次次让他失望!
“范廷安,降为翰林院编修,罚俸一年。挑个良辰吉日,迎娶六公主。”
“我不要!”谢雨嫣立马拒绝。
编修只是个从六品小官,范廷安现在又惹了父皇动怒,这辈子可能再也不能升官了。
难不成她要一辈子只做个从六品小官的夫人吗?
“微臣也不想娶。”范廷安紧跟着道。
“你不要什么!你那些丑事多少人看见了?不嫁他你还能嫁谁!”皇上怒道,又指着范廷安,“还有你!亵渎公主,朕没斩了你是看在丞相为国操劳且只你一个独子的份上!还轮得着你说不愿?”
“臣是被奸人所害,从未想过亵渎公主。”范廷安一个头磕在地上,掷地有声道。
静姝在心中冷笑,没想过?
没想过当初徘徊了那么长时间?没想过解裤腰带的时候解的那么快?
他这话说出来也不觉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