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没有你跟我微臣微臣的,你还行礼,你之前都直接叫我名字的。”静姝一连串的举例。
夜寒川沉默了许久。
“你不觉得我们今日这么对六公主,有些过分吗?”
静姝怎么也没成想最后他说出这么句话来。
“你这是心疼谢雨嫣了?”她气极反笑。
“我没有,过分的是我自己。”
他明白谢雨嫣罪有应得,可他小时候承了她的情,非但不报答还做帮凶害了她。静姝对付她是理所当然,可他凭什么那么对帮过自己的人?
心里那关过不去,手也疼的厉害,导致他解释的语气也冷冷的,听起来不像在解释,倒像是梗着脖子在说反话。
“我知道了,你不过分,过分的是我,我就该任由她欺负,今儿受辱的是我你就心疼我了。”静姝也梗着脖子说反话,余光里却瞧见他藏在身后的手一直在颤抖。
而她一直没注意,月色下夜寒川的脸色似乎过于苍白了些。
“我是那个恶毒的长姐,你继续安慰她去吧。”静姝气呼呼的爬上马车。
还带他一起回府?自己走去吧!
愤愤的敲了敲马车,静姝干脆道:“回府!”
马车轮子也就转了两三圈,静姝脑海里就浮现了他背在身后微微颤抖的手。
瞧那情形,好像和赵熙柔碰到他那回一个样子。
刚刚他去见谢雨嫣,黑灯瞎火的看不清,谢雨嫣是不是碰到他了?
手指刚掀起车帘一个小小的角,静姝用另一只手迅速把那只不老实的手拍了下来。
看什么看?
走回府也是他乐意的!
偷偷去见谢雨嫣,被碰到难受也是他活该!
长公主府换了新床,有股子淡淡的桐油味,虽然不难闻,但她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殿下,要不要点个安神香?”锦如轻声问。
静姝烦躁的坐起来,摸了摸床沿,“我以前那床呢?”
“照您的嘱咐,准备扔了。”
静姝点点头,总觉得似乎有点什么事,但又想不起来。
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点安神香吧。”
兴许是被夜寒川气的。
一连好几天,静姝都没往夜寒川跟前凑。
夜寒川也没主动找她。
俩人隔着两道后门,颇有些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五天过去,再有两日就是范廷安迎娶谢雨嫣的日子。
这天早朝和往常一样,只是好几个大臣突然联名上书,指责范廷安在翰林院争权夺利,手段下作,还借用父亲职权之便,以公谋私。
官场上这种人不少,但惹了众怒被大家联名参本子的,范廷安可谓是头一个。
更兼着这里头还涉及范丞相,未免引火烧身,把父子俩都搭进去,丞相大人也只能保持沉默。
于是在成婚前夕,范廷安被罢官了。
静姝收到消息的时候目瞪口呆。
舒衍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只不过见到了人,舒衍却说不是他干的。
“我原是打算他们成亲之后动手的,什么都还没做。”舒衍苦笑。
静姝愕然,除了她还有人也想搞范廷安?
“难道是老二那边?”
“范廷安可有可无,但丞相是百官之首,且一直中立,二殿下应该不会把丞相逼到自己对面去。”舒衍分析道。
“那能是谁?”静姝百思不得其解。
“看不出背后是谁推动,不过这也是好事,省了我们力气。只是成亲前新郎出了事,也不知道这婚事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婚事没变,皇上似乎铁了心要促成这桩婚事,休了两天朝,把劝阻的折子全都拒之门外。
范府披红挂彩,敲锣打鼓。
静姝和舒衍站在人群里,恍然间觉得这和上一世如此相像。
前世也是这个门庭,也是这样的大红色,只不过喜轿比这华丽的多,坐在轿子里的人是她。
前头范廷安一身红装,骑在高头大马上,脸上一点喜色也没有。
静姝琢磨着,八成前世他也这个表情,只是自己没看到。
“威远侯这些日子忙什么呢?”
鞭炮声太大,舒衍自然而然的凑到她耳边,问了一句。
呼吸拂在耳边有些痒,静姝不在意的用手指蹭了蹭,“我怎么知道他在忙什么。”
即便努力显得云淡风轻,还是有些赌气的意味,
舒衍看着她的动作,眸子暗淡了些。
身后的人来回的挤,他努力站稳了,把她牢牢护在前边,语气轻松地问:“跟他生气了?”
“我跟他生什么气?”
说完静姝就闭上了嘴。
舒衍这个人啊,实在太能让人放松警惕,一个不留神就能让她露出真实情绪。
“看来把你得罪的不轻。”舒衍淡淡一笑。
听风刚刚开始运转,每天要处理的事情繁复庞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