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主干大街上的积雪扫的干干净净,年节将至,喜庆忙碌的气息已经初见苗头。
一辆又一辆的马车停在了长公主府邸门前,随后温润如玉的公子从马车上而下。
“舒衍?”静姝听说他过来从府中迎了出来,三步两步地走到舒衍的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你这是大好了?”
“已经能行走自如,只是偶尔还会痛,不过不碍事。”舒衍话音温柔,一招手,身后的小厮们将马车上的年货一一卸下,往长公主府邸里搬去。
“你怎么搬这么多东西给我?”静姝一脸好奇地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都是些奇珍异果,她摆了摆手,“这太破费了,我不用这么多。”
“不破费。”舒衍笑了笑,“皇上那块金字招牌很管用,又赶上年节,这一段时间,商行的生意赚了不少。”
“那我就沾了你的光了。”静姝闻言不再推辞。
舒衍既是好友也是合作伙伴,除了父皇的牌匾,听风也开始往出贩卖消息,又是一个生钱的路子。
而有她在上面罩着,这买卖绝对不会翻车。
两人并肩,有说有笑的往里走去。
躲在远处暗戳戳地观察这一切的姚五,扭身就回了侯府。
“侯爷,侯爷!”姚五义愤填膺的跑到夜寒川跟前,气还没喘匀,就开始打小报告,“那个舒衍,身体才好就给长公主献殷勤来了!正往长公主府里搬年货呢!”
夜寒川闻言眸子抬也未抬,仿佛毫不在意。
“侯爷,您都不着急吗?舒衍那么会讨好人,万一长公主哪下动心了怎么办?”
舒衍还有句话没说。
人家生辰宴和年节都送了大礼,您生辰宴那礼物还在自个家里搁着呢!
心里想着,他瞥了一眼夜寒川书案旁的暗格。
上次他亲眼见侯爷把东西藏那了!
姚五在那边急得上蹿下跳,正主依旧稳坐在椅子上,淡淡道:“舒衍再怎么殷勤也没用,你觉得长公主是那种会为了些区区俗物动心的姑娘?”
姚五很想说,关键是俗物太多了啊!
又飘了几场小雪,在稀稀拉拉的爆竹声中,静姝迎来了重生后的第一个年节。
大周的皇宫和往常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皇上设宴的琳琅园前热闹了些许。
打扮华丽的重臣和皇子皇女,有的在门口拱手寒暄,有的已经结伴入座。
夜寒川过来时,正巧静姝从软轿上下来。
她穿了一身大红色,只有领口处围着一圈雪白的毛,冶艳中又带一点俏皮。
两人还没说什么,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侯爷!”
一顶华丽的软轿停在后头,帘子一掀开,谢雨嫣柔弱的小脸便露了出来,她兴冲冲地叫住了夜寒川,走到了他跟前微微福了福身。
“六公主。”夜寒川冷淡地回了谢雨嫣一句。
谢雨嫣没在意他的冷淡,又向静姝行了个隆重的礼,道:“见过姐姐。”
“妹妹前些日子听说舒氏商行那位身体已经大好,既然没什么事,姐姐也不要和侯爷置气了。侯爷当初奉旨办案,审讯也是情理之中,姐姐理解一二。”
静姝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在那自说自话。
事情过去已经有一段日子,谢承运只怕立时就看出了她和夜寒川吵架是装的,怎么也没告诉下他这蠢妹妹?
“嗯,我太理解了。”静姝隐晦的对夜寒川挑了挑眉。
谢雨嫣笑容未变,往夜寒川的身边凑去,“姐姐先前言语激烈也是过于担心舒公子,还望侯爷别放在心上。”
“这是我与长公主的事。”夜寒川语气冷冷的,离她远了点。
谢雨嫣对他这态度并不在意,只以为是夜寒川还在为谢静姝和他争执的事生气。
谢静姝救回舒衍又如何,一个商人,怎么能比得上手握兵马大权的威远侯?
而且,她听说父皇有意把她许给舒衍,今夜正要提这事呢……
思及此,她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侯爷说的是。”
“侯爷平日多穿黑色,如今换了个浅淡的颜色,竟是别有风神。”她看着夜寒川玉树临风的模样,露出适当的娇羞来。
夜寒川不为所动,好像在看一根木桩子,淡淡道:“长公主所赠。”
谢雨嫣一脸的旖旎全都僵在脸上,夜寒川刚刚说什么?
他这身衣服——
谢雨嫣僵硬的扭过头去,就见静姝对她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笑的森森凉凉的。
“你也觉得我的眼光不错,是吗?”静姝毫无同情心的看着她,问。
先前已经说了那样的话,谢雨嫣没法改口。
她勉强的笑:“是。”
“我也觉得不错。”静姝走过去,当着谢雨嫣的面从上到下摸了一把夜寒川的胳膊,揩了一手的油水。
夜寒川并没有避开她,只是眼神微微嗔怪。
那么多人看着呢!
怕什么?
两人迅速的打了个眼底官司,静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