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百人后续再安排就是,化整为零分批走想来也不会太惹人注意。
将这事跟父皇商量妥当,静姝离开前问秋月:“陈妃那边怎么样了?”
“她自己偷偷换了药,如今身体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秋月在心里算了算,“只是她不想要那个孩子,现在小产还是有些风险,十几日之后方能稳妥些。”
“那就十几日之后。”静姝一锤定音。
她答应过要保陈妃性命,断没有让她在这时候冒险的道理。
“此事除你我之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静姝叮嘱道。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若是叫老二知道陈妃站在了她这边,只怕顷刻就有性命之忧。
“我明白。”秋月应道。
“那孩子,如今也四五个月大了吧。”静姝唏嘘一声。
秋月点点头,轻叹道:“是,可那又能如何?二皇子那般对她,还指望她为他绵育子嗣吗?”
她与陈妃也就见过短短两面,可陈妃身上的新伤旧伤就没褪过。
更别说二皇子还想她死,给另一个女人腾地方。
“说的也是。”
又是十几日后,静姝胳膊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她和秋月俩人秘密见了一次陈妃。
接过那个八角紫檀木小盒子时,陈妃整个人都在颤抖。
静姝看见她眼底的仓皇和疼痛,问道:“你不忍?”
陈妃匆匆低头抹下了眼角猛然涌出的泪,沙哑道:“他在我腹中四个多月,与我血脉相连,我怎么会忍心?”
她惨笑一声,抚上微有凸起的肚子,“可这孩子我不能要。”
“你的身体已经调理好,生下他你也不会死。”秋月忍不住提醒。
陈妃捏紧了装丸药的紫檀木盒子,因为用力过大指节泛白,“可生下他,我和谢承运就撕扯不干净了。”
有了这个孩子,她是生是死这辈子都逃离不了他。
静姝心头动了动,终是伸出手,用温热的手心盖住她的手,轻声道:“无论你怎么选择,保重自己。”
陈妃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她,“长公主,谢谢你。”
静姝深吸了一口气,冲淡了胸腔里闷闷的感觉,“也多谢你上次传的信,过段日子我不在京都,你若有事,可想法子联系秋月。”
陈妃闷闷的点了点头。
三人就此作别。
风打着旋从门前过去,只带了一些冷意,并不伤人。
……
静姝老早就放出了要游山玩水的消息,美其名曰出去春游散心。
府里将她日常用的东西打包整理装上马车,府外静姝带着锦如出去采办东西。
“嗯,不错,包个几十斤路上吃。”
干果货行里,静姝素手一挥,一叠银票扔出去,货行掌柜的喜滋滋的命伙计把几袋子干果搬上长公主的马车。
这边刚装完,隔壁铺子的掌柜探出头来,对着干果店掌柜的头就是一捶,压低声道:“那位就是长公主,少东家早就交代过,长公主看上什么就拿,你还收人家银子!”
干果店掌柜惊的张大了嘴,捏了捏银票,只觉得烫手的紧。
趁着人还没走,他追上静姝想还回去,却得了对方一记白眼。
“不收钱本公主就直接把你这铺子买下来,然后跟你们少东家好好理论理论!”静姝背着手,气势凌然,大有他敢不收钱她就去舒衍跟前说他坏话的意思。
干果店掌柜捏着银票一脸为难。
静姝没理他,转头去了下一家。
好吃的,好玩的,只要她瞧得上眼立马装车带走。
大把的银子流水一样扔出去,静姝倚在马车前边,悠悠叹道:“花钱的感觉真好啊!”
她得有多少年没这么挥霍过了?
锦如坐在她身边,则是一脸愁容,“公主,您买这么多东西,用得了吗?”后边的马车都快装不下了。
用不了,但她就是要做足姿态。
让老二真的以为她去玩,并且很久都不会回来。
挥金如土的在外边逛了一天,舒氏商行下边的大掌柜们一开始收钱收的战战兢兢,后来则是感叹。
长公主是真有钱啊!
就这么一天,她就花掉了一百万两。
最贵的是一大张银鼠皮,精巧的缝制成一大面,整张都是纯净的白色。
这东西就算在宫里也是宝贝,静姝暴殄天物,拿来铺了她宽大的马车。
一整张皮子,正好将马车底部铺满。
散了一天财,静姝懒懒的倚在美人榻上,喝了两杯小酒,啧了一声,“怪不得那么多富家子败家,这种日子是真不错。”
若是什么事都没有,她还真想过过这种纸醉金迷的败家日子。
反正她不缺钱。
锦如给她剥着核桃,闻言道:“那就这么过呀。”
反正公主也不缺钱。
静姝抿了一口酒,笑道:“等日后吧。”
等日后万事安稳下来,她一定做个天下第一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