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川以巡回使的名义拟了一张公文,贴在县衙的大门上,告诉百姓可以申诉冤屈。
县衙外,原本只敢瑟缩在家里头的百姓人挤着人。
“苍天有眼,给我们武安县派来了巡回使大人!”百姓们在衙门前磕着头,说起这长时间的欺压,声泪俱下地控诉。
“武安县县衙,上到县令,下到衙役,无恶不作,强抢民女,搜刮民财,勾结黑店,打劫商队,请大人明察!”
百姓们齐齐跪地,整齐大声地喊道:
“请巡回使大人明察!”
夜寒川端坐在上方,静姝坐在一旁观听,两人相视,微微一点头。
“各位放心,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夜寒川站了起来,视线转向衙门外,一挥手。
武安县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被押了上来,县令和柳老板被押着跪在最前头。
姚五和陆达昨日在县衙搜到的证据一条条摆出来,伴着百姓的哭泣和骂声。
“武安县相关官员各打五十大板,削职为民。”夜寒川沉声道,一双黑眸冷冽,“柳老板发配边疆,武安县县令……”
片刻间,所有人都望向夜寒川,百姓们充满希翼,面如土色的官员们不敢出声,柳老板瘫在了地上,县令更是瑟瑟发抖。
“斩立决!”
夜寒川厉声,如玉的手指拿起惊堂木啪的一拍,震人心神。
杜县令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拖了出去。
十几名官员也被带到衙门口,板子落在他们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百姓欢呼的声音震耳欲聋,盖过了官员凄厉的惨叫和求饶声。
更远处,暂时充当刽子手的姚五并没等什么时辰,手起刀落剁下了杜县令的头。
鲜血流了一地,所有人都在欢庆。
杜县令为害乡里多年,攒下一堆冤假错案,夜寒川和静姝各据书案一头,头也不抬的审查定案。
忙了一天,夜寒川已经做完,静姝手里还剩一些卷宗。
她将自己的卷宗推过来,一句话也没说,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他。
“给我吧。”
静姝顿时喜笑颜开,靠在他身旁甜甜道:“我家老爷最厉害了,妾身对您的仰慕真是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夜寒川已经习惯了她各种胡闹,略有好奇道:“我若不帮你做呢?”
静姝认真思索道:“老爷真不行。”
夜寒川:“……”他就不该好奇。
“侯爷!”
远远的听见一声娇弱的呼唤,身穿白衣的女子从外头匆匆地迈着步子进来。
柳宁宁顶着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脸色十分憔悴。
她直直地跑到了夜寒川的面前,扑通一声重重跪下,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想去拉住夜寒川的衣脚。
“老爷,您的烂桃花来了!”静姝啧了一声。
“什么事?”夜寒川沉下脸,冰冷的目光落在她手上。
静姝毫不怀疑,若是这只爪子胆大包天的敢碰他,夜寒川绝对会一脚把人踢出门外,事后可能还会觉得鞋脏。
触碰到那冷冰冰的黑色眸子,柳宁宁吓得收回了手,却还不忘来此的目的。
“侯爷,我们知错了,求求你放过我的父亲吧!”她跪伏在地,看起来分外可怜。
“本侯依周律办事。”
柳宁宁抬起红肿的眼,哭求道:“侯爷,先前是我和我爹得罪了侯爷,宁宁给您道歉,您想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求求您,放了我爹吧,他一个人去边疆,可怎么活啊!”
“不想去边疆,也不是不可以。”静姝开口,自然的把夜寒川扯到一边,离柳宁宁远了些。
“长,长公主……”
柳宁宁早已知晓了静姝的身份,想到自己之前做了什么,顿时心下战战。
“你爹一人扛了你们父女俩的罪责,所以他发配边疆,你没事。若是不想他去,你们各自领各自的罪责吧。”
柳宁宁的眼泪止住了,“我……我的罪责?”
“协助你爹鱼肉乡里,敲诈过客,绑架长公主,按律,刺字,终身为奴。”
静姝一字一顿的说完,见到柳宁宁面如白纸,隐有退意,心中满是讽刺。
干了坏事,什么代价都不付求求饶就想糊弄过去?
那所有人触犯律法之后都来求求情好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静默了许久。
柳宁宁艰难咬牙道:“我……我认罪,只要我爹不去边疆。”
不止静姝,连夜寒川都有些意外。
“你可想好,就算你担了自己的罪,你爹的罪过也不会轻,一生牢狱是逃不过的。”
柳宁宁咬紧下唇,点了点头。
静姝看了夜寒川一眼,夜寒川淡道:“依长公主的。”
“那就这么办吧。”
柳老板戴着手铐脚镣被关进了监牢,柳宁宁受刑为奴。
朝廷新派的官员不日到任,静姝和夜寒川也重新启程。
锦如跟在静姝身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