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越寒冷,气候也干燥,大火蔓延,逼得北越王不得不顾忌自己的老巢,放弃了对那群人的追杀。
赵岚心用命,换了余下的人逃出北越。
……
“静姝,我知道你喜欢他,心疼他。”舒衍声音平静,“但如果他真的是叶将军的孩子,这件事只怕不简单。”
前后两世官员的名字在静姝脑海里过了一遍,她先前惊于夜寒川的过往,此刻才察觉,大周军方似乎没有姓那个叶的。
“你大概也想到了。”舒衍看着她的神情,继续道:“我让听风查过,大周查不到有哪位姓叶的将军,就算十八年前的事情少有人知,可他毕竟是和北越一战的将军,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除非,是有人故意封锁了相关的消息。
普天之下,除了皇家,还有谁有这种手笔,可以让一个人的痕迹消失的干干净净?
静姝抬手止住了他,“别说了,你让我想想。”
舒衍嘴角动了动,想提醒她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
早春的晚上凉意深重,静姝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忽然就想起了年节那个晚上,铺满了天际的绚烂烟火。
与舒衍作别,回到房间时,夜寒川在门口等她。
静姝探手抱住了他的腰,一句话也没说,就那么轻轻靠着他。
夜寒川搂住她,顿了顿,蹙眉道:“他惹到你了?”
一副不悦的,随时能找人算账的语气。
静姝埋头在他胸口,闷闷道:“没有。”
没有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夜寒川垂眼看着她的发顶,觉得舒衍真是个祸害。
他笨拙的拍了拍她的背,道:“万事有我呢,你不用费心。”
可最令我费心就是你。
静姝从他怀里抬起眼,“夜寒川,你喜欢我吗?”
四下无人,他并不扭捏的遵从了自己的本心,“喜欢。”
静姝鼻尖抵在他胸口上,轻声道:“好,那你有什么想要的告诉我,只要我能办到,我都给你。”
想要的……
这么多年他想要的无非是给父母报仇而已,只是这时候,又加了一个她。
可这个所求,连他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做,她又怎么做到。
“踏平北越吧。”他眸子眯了眯。
相对谢家那个死去的老皇帝,北越这个卑劣的种族还好好存在着。
“我应你。”静姝郑重的说,“扬州事了,江同和的身份大白天下,大周就有了出兵的理由。我会奏请父皇,倾尽全力踏平北越。”
夜寒川自然是愿意的,只是他总觉得静姝和舒衍出去一趟之后就多了许多心事,她不愿说,他也不追问。
只是第二日他见到舒衍的时候没摆什么好脸色。
“她心思重,你没什么事不要去烦她。”夜寒川淡淡警告道。
“侯爷怎么就知道她是为我的事烦心?”舒衍一笑,清润的目光隐隐锋锐,“万一她烦心是因为你呢?”
“昨夜叫她出去的是你。”夜寒川冷冷的提醒他。
舒衍唇角落下来,“我说的事是叫她不好受,但我不说她就不该知道吗?侯爷自诩喜欢她,怎么也不想想办法让她心情好些?”
“舒衍,你别得寸进尺。”夜寒川危险道:“她若不当你是朋友,你以为本侯会忍你?”
“若不是她你以为我会忍你?”
舒衍一向以温润面目示人,不成想此时与夜寒川对上,气势也没有输一分。
“我清楚她心里有你,但你也别以为她就非你不可了,你若对不起她,我就把她带走!”
照夜寒川心里想的,他会把舒衍按在地上揍成个猪头,然后告诉他这件事想都不要想!
然而对方微微扬着下巴,一脸挑衅,好像就等着他动手。
夜寒川不动声色的松了拳头,恢复了平素冷淡的模样,“你不会有那个机会。”
“希望如此。”
……
静姝今日没在家,领着锦如出门去了。
事实上,昨夜听完了那个故事之后,她脑子里就有些乱。
今日上街,便是想借着扬州的和风,好好理理思路。
能让叶将军的痕迹消失,这件事多半是皇上干的,只不过不知道是她父皇,还是皇爷爷。
且照舒衍的说法,叶将军应当是抗击北越的将军,一家老小都在北境,所以赵岚心母子才会被抓去俘虏。
将军死了,无论是为国捐躯还是犯了错,都不该被抹去名字,而现在的情形,多半只有一个可能——在叶将军战败身亡这件事里,皇家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
所以才急于粉饰,不敢让人知道。
照这样推断,夜寒川造反,应该是为了报仇。
前头一个馄饨摊子,摊子边上支了一口大锅,正腾腾的冒着热气。
静姝过去要了两碗,坐在长条凳上,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一个江同和已经是个大麻烦,现在又知道了夜寒川和她家有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