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本在北海,那方福地已经建造的差不多,随后感受到东海的动静,这才跨海而来。至于银竹,则是在四海游历,长长见识,如今龙虎山并不需要他坐镇,所以乐得清闲。
而那言语之人,声音宏大,自深渊而响,落在众人耳畔,亦是一位王座凶兽,一轮暗月悬浮于空,白骨王座浮现在暗月之形下,一位不染尘埃的白衣男子落座,那男子披头散发,风韵犹存,一双桃花眸,道尽风情。
来人坐在白骨王座之上,双指扶额,微微斜靠,身上气势猛然而发,还有点猛嘞。他娘的,是不是越好看,就厉害,可惜还没到三观跟着五官跑的时候,比他好看的人比比皆是,比他修为高的人,也比比皆是。
“王座凶兽,夜幕。”
“龙虎山,银竹。”
银竹站的笔挺,修长的手指指尖落了一只银蝶,一轮幽蓝明月高悬,其中三字法印成形,遥遥相望,不落下风。
“有胆。”
“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能少了老夫。”
一道黝黑剑光飞过,九幽之气所化的寒冰一同垂落,一剑飞杀而去,夜幕手指一捏,剑光化作碎片,一位黑衣老者悄无声息地落在城头。
“蓬莱岛,莫笑。”
“原来是九冥,怎么,不好好在岛上教你的学生,来这里送死,要是真死了,你那些学生哭丧不得哭死。”
“哈哈,不劳操心,所谓言传身教,不外如是,况且老夫身子硬朗,还能活上悠久岁月。”
莫笑一路从蓬莱岛来,听到海渊出事,豁然起身,一剑东来,弟子持礼送行,期间无一人阻拦,其中修行至金仙修为者,还跟在后头,只是他先到了。
“说的好听是剑仙,其实也就宋辞勉强能看,前三个没有一人前来,是看不起我咯。”
深渊之中,一道黑影浮现,那深渊之外更是撕开一道空间裂缝,两只苍白的手掌从中伸出,将那空间裂缝轻轻一扯,一位身着红衣的男子便从中走出,笑容轻蔑,周身冰寒之气大盛。
不过这位男子有些特殊,一会变化男相,一会变化女相,来回切换,声音半男半女,一手粗糙,一手细腻,天生的雌雄同体,阴晴不定。
“我名鬼姥。”
鬼姥落于白骨王座之上,两只手演法不同,一手虚无,一手寒冰,乃是一位修行两道之人,概因身体特殊。他一出来,几人的目光就有些变化了,在王座凶兽中,这位鬼姥是排在前列的,虽不如万瞳,但也十分麻烦。
“看得起是什么东西,当饭吃吗?”
六耳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这深渊中的怪物还真是多,这才多久,就已经出来六位了,还有几个,干脆一并出来算了,等人打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什么时候,一个武夫也能如此猖狂了,还是我太久没出来,孤陋寡闻了。”
一个同样打着哈欠的老人自深渊走出,那位老人眼中无目,是一双空洞之眸,身上只是一件布衣,没有任何东西,与他人不同的是,他的白骨王座乃是一张骨榻,深渊之中独一份。
这位老人出来,宋辞的目光就有变化了,如果说是鬼姥,她还不在乎,但多了这个老人,那就不同,有他在,就是斩上千万剑,有时候都会白搭,他能扭曲时空。放逐剑光这点无论是对于剑修,还是其他修士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有他在的王座凶兽,那都是极其麻烦的。
自己一剑杀敌,对方却能左右剑光,那出剑还有什么意思,人头没拿到,反倒要送人头。
“老朽无名,见过诸位道友,说起来离我出世也过去许久了,听说多了几个生面孔,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见到。”
无名坐在骨榻之上,言语和善,好似邻家老爷爷一般。他口中所言的生面孔就是白也与曾来,都是后起之秀,他自然没有接触过,无名成名之时,白也与曾来还不曾出世,只是听说极为有名,故而一见。
无名此话一出,无论是凶兽一族,还是海关之上,都没有搭话,凶兽一族不搭话,那是出于尊敬,而海关之上无人回话则是因为忌惮,没有人会在这位面前多说什么,他的神通十分诡异,不经意间就有可能被捕捉到痕迹。
“怎么,老朽又不吃人,还不敢回话了,现在的年轻修士,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这么感慨万千,还不是你太让人害怕了,如果是本座,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喽。”
话音刚落,深渊之中,一道剑光飞驰,王座凶兽中亦有一位纯粹剑修,就是比较嘴碎。
道号无心,剑名此时。
这位令蓬莱岛大多数剑仙都头疼的存在,打不打的过是其次,他的垃圾话就让人很是头疼,关键是,就算没有人回话,他还是会自言自语,自圆其说。
“哎,竟然没有人理我了,都说不说话就是默认,你看,我果然是最受欢迎的存在。”
无心笑容灿烂,与这深渊不合时宜,完全是两个风景,与夫诸差不多,都是少年郎的模样,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无心相貌平平。他本是没有脸的,五官都是万瞳利用斩杀后的剑仙心头血刻画上去的,而且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