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石承和吴天师远去的背影,白贵走回到门前,叮嘱了一名心腹几句后,他快步向府内的庭院走去。庭院中站着一位青年公子,正是白清明。
“少爷,刚刚石承回来了,不过并未进门。我闻了一下,他身后的马车上装的东西确实是药材,他打算在城中义诊这事多半是真的,现在他和吴天师已经往城西的民居区那里去了。”白贵低声说道。
“这个西蛮子,究竟在耍什么花样?”白清明蹙着眉头,“这个人,来到红木城,来到我们白家的目的绝对不简单。不然,他的眼睛不可能盯着先祖墓的事情。另外,贵叔你别忘了,他当初自荐来我们家为爷爷诊病时,给你的理由是要换些盘缠。但是今天他却买了那么多药材,这哪里像是缺钱的样子。”
“少爷您是觉得,他是为了……..”
白清明没有回答,轻哼了一声,目光锐利,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此时,城中的一条大街上,石承悠闲地挥着马鞭,马车缓缓地行进。吴天师坐在旁边,半躺半坐,嘴里嘟囔着:“这黄沙包裹的城市就是有一点不好,风一吹起来漫天都是沙尘。”
“静心凝神,缓缓吐息,实在不行就用衣巾裹住口鼻,这样你能舒服些。”石承头也不转地向吴天师说道。
“我们这是要从哪里开始义诊啊?”吴天师问道。
“我已经想好第一个义诊对象是谁了。”石承一边说着,一边赶着马匹,“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二人又走了一会儿,石承赶着马转入了一条小巷后,在路边停了下来。
“到了吗?”吴天师问道。
石承点了点头,跳下车来,走到一户人家门前,一边敲门一边问道:“请问有人在吗?”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一位脸上带着泪痕的妇人从门中走了出来。她刚看到石承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略带哀伤地问道:“请问小哥你找谁?”
“请问这是李严李捕头的家吗?”石承说道。
“正是,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夫君吗?”
“在下是一名游方医者,这几日来到这红木城中,听闻了李捕头的事迹,钦佩不已,又听闻李捕头的女儿身染重疾,因此在向路人问了你们家的地址后,在下便决定上门来为你家女儿治病。请李夫人放心,这是义诊,在下分文不取。”
李夫人听到石承的话,一时间还有些懵,片刻后她才反应了过来,双手微微颤抖。
李夫人小心翼翼地问石承:“小哥你说的是真的?你看上去应该还没到三十岁,我女儿得的病可是肺痨,恐怕不是你能治的啊。”
“在下既然敢亲自上门,自然是对自己有信心。夫人如若信得过我,就烦请您引我前去看病。若是信不过我,那我也只能离开了。”石承说道。
李夫人犹豫了一会,轻轻地一跺脚,哽咽着对石承说道:“反正我那可怜的珍儿也没有几日可活了,我这就去跟她爹爹说说,还请小哥你在这里稍待。”
石承点了点头,李夫人便立刻转身回屋了。这时,吴天师走到石承身前问道:“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
“道友你跟我一起进去吧,帮我打个下手可好?”
“我没问题。只是你这么多东西连着马车放在门外,万一碰上小偷怎么办?”
“这种小事还难的倒我们这些修士吗。”石承笑了笑,右手一挥,一道咒印打在马车上方。霎时一层薄薄的金光笼罩了马车,微微闪烁了几下后金光便消失不见了。
“有这道咒印就不用担心小偷了。”石承说道。他刚说完这句话,李夫人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虬髯的中年汉子。
那中年汉子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愁绪,石承心中也大概清楚他的身份了,他迎上前去行了一礼,说道:“这位就是李捕头吧。在下石承,是一名游方医者,最近刚到的红木城,今日在城中为百姓义诊。”
“小哥你说能治我女儿,可是真的?”李严焦急地问道。
“那是自然。”石承说道。
李夫人拉了拉自己丈夫的衣袖,说道:“夫君,便让这位小哥试一试吧,反正也没有别的希望了。”说完,李夫人忍不住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好,不管结果如何,李严在此先谢过小哥仗义相助之德了。请随我来,我为小哥你仔细说一说我家珍儿的病情。”李严拱手说道。
“不必浪费这个时间了,我进去一看便知。”石承一边说着,一边往屋子里走去。李严夫妇和吴天师跟在后面一同进了屋。
四人进了里屋后见到了一个正躺在床上的女孩,少女脸色苍白,双眸紧闭,气若游丝。旁边的座椅上坐着三位老者,皆是在城西有些名望的老人。他们的脸上或悲悯,或无奈,其中一个老太太平日里极为疼爱李严的女儿,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孙女看待,她的眼眶也是红的厉害。
三位老者看着李严夫妇领着两个陌生人走了进来,都一脸疑惑地站了起来。
见状,李严连忙说道:“各位长辈,这位小哥是一个游方医者,他说他可以治好珍儿的病,我便让他进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