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无奈地说道:“如果不是小弟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也不敢相信在斜阳道上犯案的竟然是那帮魔头。
“对了,你在信中还提到,你有一个西陆来的证人,他在这起案子的解决当中起了不少作用?”
“师兄说的不错,他叫石承,我回王城的时候他还呆在云丘,不过我听说他现在已经到了王城了。”
“糊涂!”中年人有些生气地说道,“这么奇怪的证人,又是契塔人,你怎么能就这么把他给放了?”
赵平正色道:“师兄,根据西漠律,凡是已经洗脱自己罪名的人,官府不得无端再将其拘禁。且不论石承身上的嫌疑已经被洗清了,我在云丘的时候和他打过不少交道,他是个内心正直的人,这一点我很确信。”
见中年人还想说话,赵平又连忙解释道:“师兄,刚才我说的还只是于理上的原因。于情上,石承是西陆药师商会的银牌丹师,还是个实打实的半步宗师,你觉得小弟我这种位阶的官有那个能力去把人家抓起来吗?”
“半步宗师!”中年人惊讶地张大了嘴,最后他站起了身,紧皱着眉头在屋内走来走去。赵平知道自己的师兄在思考重要的事情时就会这个样子,他也不打扰中年人,而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中年人说话。
好长一段时间后,中年人才停下了脚步,对赵平说道:“阿平,我了解你,也愿意相信你。但是这件事实在太过离奇,我必须要亲自见一见那个石承。”
“没问题,师兄,”
中年人点了点头,随后发现赵平有些欲言又止,问道:“阿平,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是这样的,小弟有一件事情想请师兄帮忙,可能会让师兄颇为困扰。”
“你说就是了。”
“小弟知道师兄在内卫那边有一些朋友,所以想请师兄帮我查一查驼铃商会的会长黄原的身世背景。”赵平一边说着,一边回想着孙进勇死前所说的那些话。
中年人又是一惊,问道:“你为什么要查这个人?”
“这个人可能在暗地里和魃族有勾连。”
中年人眉头紧锁,内心挣扎了一会后才说道:“阿平,你毕竟不是普通人,所以应该清楚黄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师兄我现在毕竟已经不在黑刀卫了,现在的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完此生,不想给自己惹祸上身。”
“不过,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那么黄原这个人那离奇的身世,倒是可以解释了。”
赵平默然无语,片刻后他才说道:“我能理解师兄的心情,毕竟师兄现在并不能真正算是公门中人。不过小弟还是希望师兄能做一个中间人,向我引见一下内卫的飞沙阁阁领江钟。”
“好吧……不过阿平,你……多注意安全。”
此时,窗外传来了一个学院执事的声音,“曲常青长老,院长让我通知你去开个小会,请问你在吗?”
中年人站起了身,走到窗前往外看了看,对外面的人喊道:“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赵平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道:“师兄,既然你还有事的话,那小弟就告辞了。”
“好,等我这边有消息的话,就尽快通知你。”
曲常青将赵平送到门口,即将出门时,赵平突然转过身,用略带质问的语气问道:“师兄,你在三年前突然退出黑刀卫的真正原因,应该不是单纯的因伤而退吧?你是不是,早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什么了?”
“怎么?阿平你怀疑我也参与了孙进勇的事情吗?”曲常青直白地反问道,这句话噎得赵平无言以对,“你放心吧,我当年确实是因为感到厌倦了,所以才选择抽身而退的。”
赵平刚想再问些什么,然而此时院外的执事又催问了一遍。
曲常青说道:“师弟,你先回去吧,尽管你是公门中人,但黄原这个人太过古怪,你多注意安全。”
门外执事催的很急,赵平一时间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告辞离开。
……
“这么说来,这个陈记商行也是这几年才突然发迹的一个地方商会?”石承问道。
“确实是这样,我听说他们的东家并不是本地人,而是个外来户,至于是哪里来的我就不清楚了,要是您对这个商会不放心的话,不妨去问问黄会长。”杜全爽快地说道。
“行,等我回去向黄会长那边再打听打听吧。”说到这里,石承突然话题一转,“对了,话说黄会长托你运的那些东西都被送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有什么大的生意?”
杜全见石承脸上露出来的贪财之色,心中不禁嘀咕了起来,莫非这两位大老爷私底下在互相瞒着对方抢什么大单子?不过他可没有胆子去关心这些大人物的事,而且本身他也不知道黄原买这些建筑材料和零件是为了什么,于是他很老实地答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做我们这一行的,只管把货送到了就行,雇主的事情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
“这样啊,我明白了。”石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自己的膝盖,思索了片刻后,对远处守在内门外的孙三吩咐道:“孙三,会钞吧,我们准备回府。”
“杜全小心地问道:“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