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下,月亮挂上了梢头。
坡耶的家门前,来了一个让坡耶有些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来到坡耶家门口的不速之客身披斗篷,在门口的卫兵核实后发现,这个人是反抗军中的一名基层军官。
卫兵一开始不想放他进来,但是这名基层军官死活不愿离开,口口声声地喊着“有重要消息要通知坡耶将军”“如果将军不愿见我,他很快就会为此后悔的”。
军官最终被带进了坡耶的宅子,在书房里见到了坡耶。
坡耶换上了一身养病用的睡袍,毕竟他现在还是告病在家的状态,表面工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但是坡耶这段时日的气色也确实很不好,他的眉头经常如同打了结一样拧在一起,在见到这个强行往宅子里闯的小军官时自然也没什么好气,他沉着脸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哪支部队的?”
“将军,我叫卡格查,是第二步兵团第16营的一名副将,品阶是七品尉官。”尽管坡耶的脸色很差,但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小军官看上去并没有显得唯唯诺诺,恰恰相反,他的脸色颇为从容。
“你是若帕手下的人……找我有什么事情?”
“非常重要的事情,事关将军您的身家性命。”
坡耶直起了身,眼睛如同猎豹一般盯住了面前的军官,“尉官,有些玩笑可是不能随便开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将军,您应该很清楚我们营负责城中哪一片地区的防守,我就跟您直说了吧,今天我在大营中巡逻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领袖阁下和总参军阁下正在密谋杀掉您和您的亲信部下,以维护同盟内部的稳定。”
“什么!”坡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的身子剧烈地晃了晃,他一脸不敢置信地站起了身,用手指着卡格查,怒吼道,“你在说什么昏话,领袖怎么可能要杀掉我?你可知谎报这种事情是什么罪过吗!”
卡格查的表情慌张了起来,但是他仍然竭力保持自己说话语气中的镇定,“将军,如果不是我亲耳所闻,我是绝不可能当着您的面说出这种话的。就在今天中午议事大会结束后,领袖阁下和总参军阁下就急匆匆地进了会场附近的一个小帐篷里,一开始我还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当我走近了那顶帐篷后,我才发现,他们正在讨论如何让您永远闭嘴,在他们的眼中,您显然已经成为未来道路的阻碍了。”
坡耶的嘴唇因为情绪的激动甚至都有些发紫了。
见坡耶只是一个劲地发抖,仍然一言不发,卡格查彻底豁出去了,他大声说道:“将军,请恕我直言,您和领袖他们的分歧在弟兄们当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在听到领袖和总参军的对话时,我虽然震惊,但是并不意外。您可以选择不相信我的话,也可以现在就把我拖出去正法,但是我要告诉您,您很快就会为此后悔的,不是半年,也不是三个月、一个月,最多两三天后,您就会清楚我今日冒着风险来为您报信是多么有善意的举动。因为按照领袖的计划,后天,闭门会开始后,他们会强迫您去参会,不管您找什么借口都没有用,等到您进了会场,领袖他们就可以把刀子彻底亮出来了!”
坡耶死死地盯着卡格查的眼睛,似乎是想要从中找出哪怕一丝说谎的痕迹,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低下了头。
坡耶似乎是被抽走了力气一般,整个人瘫软到了身后的摇椅上,他的目光中渐渐地凶戾了起来。
“你是若帕手下的副将,为什么会选择帮我传信?”坡耶冷冷地问道。
卡格查在心中给自己壮了壮胆,然后回答道:“不瞒阁下,我的父母是卡洼城里面的生意人,这段日子里领袖阁下颁布的一系列政令让他们越发难做了。所以……我现在越发认为,您的想法才是对的,我也不希望看到您在内斗中出什么事情。”
“而且这段时间里,城内物资已经越来越紧张了,人心浮动,如果不尽快结束这一切,可能就要出大乱子了!”
坡耶握紧了拳头,虽然他的脸上已经面无表情,但是手上的动作却证明了他心中的焦虑和挣扎。
该不该相信面前的这个人?坡耶的心中其实很清楚,面前这个来通风报信的军官身上有很多让他疑惑的地方。
但是他能选择不相信吗?且不论自己已经答应了那个巴云女人的提议,坡耶扪心自问后发现,自己实在无法把面前这个尉官带来的消息抛在脑后,尤其是对方信誓旦旦地保证他的消息在两三天后便会应验。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片段。
终于,坡耶睁开了眼睛,整个人的身上冒出了一股杀气。
“查帕斯,是你不仁在先,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说是自我催眠也好,说是逃避内心的借口也罢,坡耶心中的重锤,终于彻底落地了。
……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短暂地休息了一天后,闭门会如期召开。
查帕斯发了好几道命令,在命令中特意说明了会议的重要性,强令坡耶前来参加这场会议。
然而直到第一天的闭门会结束,坡耶也没有现身,甚至他身边的几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