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您可能有所不知,我们蘑菇地蔬果铺可是王城里面的老字号了,平日里业务繁多,城外的义庄以前也是我们的客人之一。
那......那件事情发生之前,一直都是由我来在每月的初七、十四、廿一和廿八的傍晚给他们送一次蔬菜。
出事的那天,是上个月的廿八,当时我拉着车,比往常稍晚一些到了义庄那里。
那段时间铺子里的单子多了,因此平日里的工作也明显更忙了,赶到义庄的时候,月亮都已经出来了。
当时我心里一阵抱怨,平日里看守义庄的查贵老头可是个脾气很古怪的人,给他送货送的稍微晚了一些,就要挨他一嘴的唾沫星子,偏偏那老头和义庄的东家是亲戚,义庄的东家和我们铺子的东家关系又不错,所以我也不好顶撞他。
正是因此,那天把菜拉到义庄的时候,我心里一直在抱怨,还不知道会被那老鬼给骂成什么样呢。
可是进了院子后,我却惊讶地发现,查贵居然不像以往那样,待在院子门口的小屋里面。他收养的干儿子,平常给他端茶倒水的提牙登也不在。
我当时累得要命,但是车上的货必须要有人来和我签单交接。
我在门口又等了一小会儿,还是不见人影,没办法,只好大着胆子进了义庄,我当时在想,没准查贵老头就在庄子里面巡视检查呢。
大师我也不瞒你,我的胆子其实并不算大,那义庄可是放死人的地方,当时又是晚上,我还没往里面走两步,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我看着那些黑乎乎的房子,实在不敢一个人往里面走,但是又不能就这么离开,您是不知道,我们东家发起脾气来那可是厉害得很,比鬼都吓人、。
我一下子没了办法,不过后来我灵机一动,想到凯达老爹就住在义庄附近,大师您可能不知道,凯达老爹可是我们城东北这块有名的收尸人,谁家里的亲人登天了,十个里面有九个会去找他料理后事,而且凯达老爹以前还学过些收鬼驱邪的法子,谁家小孩中邪了,用他那方子治一治后准灵。当时我一想起凯达老爹住的地方离义庄就只有一刻多钟的路,就连忙跑去请他了。”
“你在离开义庄去请凯达这个人之前,有没有听到义庄里面有什么奇怪的声音?”石承插话道。
多托文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我知道了,你接着说。”
“嗯,然后我就去请凯达老爹了,一开始他还很不乐意,想把我轰出去,后来我说看守义庄的查贵和提牙登都不见踪影了,他才勉强答应和我一起去看看。
我们二人到了义庄后,查贵爷俩还是不在,凯达也有些着急,毕竟能在义庄里面停尸的都是城里面的体面人或外国人,晚上要是没有看院子的,尸体被贼人光顾了可是会被找上门来的。凯达算是义庄的二东家,义庄要是因为出了事赔钱他也得亏上一大笔。
凯达和我在院子外面喊了查贵的名字,但是还是没有回应,我们本来想去查贵家里看看,但是凯达发现查贵晚上巡夜用的手提油灯不见了,他怀疑查贵是不是去巡视那些停尸的屋子去了。
我是真的不想去那些放死人的屋子里面晃悠,但是凯达老爹说查贵父子俩这么久还没回来,保不准是碰上进来偷东西的贼人了。他让我跟着他一起去,如果真有强盗也可以帮着打个下手。”
多托文说到这里,石承又打断了一下,“你们这里偷窃尸体的现象很严重吗?”
“偷窃尸体?”多托文连忙摆了摆手,“大师,我可能没说清楚,那些贼人来是来偷尸体身上陪葬的物品的,偷尸体有什么用啊?”
“这样啊。”石承松了口气,“你接着说。”
“我是真的不想去,但是凯达老爹点了我,我又没法拒绝,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跟着他去停尸房那边找人了。”
说到这里,多托文的眼神中变得越来越惶恐,原本稳定下来的情绪又剧烈地波动起来。
“但是......但是我没想到......当我们走到最西边那一排屋子的时候,发现一间屋子的里面居然有光。
我被吓了一跳,脑子也没转过来,凯达老爹也是一样,但是他的脑袋转得比我要快,他猜测可能是查贵父子俩正拿着灯在那间屋子里面巡视。
我们走到屋子门前,本来想要把门打开,但是就在那一刻,我们听到门的另一边,传来了一些很奇怪的声音。
那种声音我真的......现在也很难和大师您形容,就是那种好像有一头大虫在里面用很大的声音喘粗气一样,听着就让人瘆得慌。
我和凯达老爹都吓了一跳,屋子里面那种声音绝对不是人能发出来的,所以本来想开门进去看看的我们缩回去了,但是凯达老爹还是有些不甘心,毕竟这义庄可有他的钱在里面,他可不想面对这么奇怪的事情还糊里糊涂的,那会儿我们也没往尸体被鬼上身后诈尸了这方面去想,毕竟屋子里面有光,义庄里唯一的油灯就是门口小屋里面那盏,很大可能是查贵父子俩背着东家在里面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们在屋子外面轻手轻脚地转了转,找到了一扇窗纸有些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