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
更何况,她还中了蛇毒。
池蓁蓁本体被打伤,痛得几乎要尖叫出声,跌在草堆里,浑身抽搐着,再也动弹不能。
红衣少女三两步跳下来,压根没看她,只是站在那后来人面前,兴冲冲地喊了一声:“知月师兄!你回来啦!”
知月师兄?
……晏知月?
池蓁蓁费力地睁开眼,试图看清楚刚刚那来人的样子。
来人看起来也就是十八、九岁的少年模样,长身玉立,面如冠玉。
桃花眼,双眼皮褶皱极深,眉目深邃,鼻梁高挺,嘴唇薄,五官有种男生女相的精致感。
且对方身量极高,约莫八尺多,比在场所有人都高了不少。加上身材清瘦,又面无表情,使得气质看起来颇为清冷出尘,万分疏离。
他穿着一身不同于弟子服的白衣,衣袂翩跹,各处皆是纤尘不染。唯有衣袖处被弄脏,留下碍眼的污渍。
池蓁蓁觉得,哪怕是妖道的狐狸精里,大抵也没有长得比他更为好看的男人了。
只是,他身上的灵压太强,令人感觉十分危险,难以靠近。
义父曾说过,虽没有晏知月的画像,但身怀神器之人,只消一眼,便不会认错。
这人就是晏知月!
竟然这么快就被她找到了!
霎时间,池蓁蓁浑身好似都燃烧起来,连同魂魄也在灼烧着,烧得断尾处跟着被鞭子打到的地方一起生生发疼。
救阿月的希望就在眼前!
她还不能死!
池蓁蓁咬紧了牙关,迫使自己不因疼痛而失去意识。
然而,晏知月对一只受伤兔子心里的波涛汹涌一无所知、也毫无兴趣,只是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便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
他冲着红衣少女点点头,声音无波无澜,“珠璇师妹。”
珠璇收起软鞭,嫌恶地瞪了池蓁蓁一眼。
而后,她仰头看向晏知月,满眼爱慕,放软声音,开口:“师兄,听父亲说你今日回山,我和几个师姐师兄特来接你呢。师兄这一路可还顺利?”
晏知月:“尚可。”
说话功夫,后面几个弟子也跟着过来。
“大师兄,珠珠师妹听说师兄回山,早些天便期盼不已……”
“最近妖魔在人间愈发肆意横行,师兄此行,可有觅得其他神器的下落?”
“师兄一路奔波辛苦,还是先让师兄回屋休息,之后再说……”
“……”
可以看得出来,晏知月在弟子间威望极高,且非常受尊敬。
不过,他们只敢站在珠璇身后说话,并不敢真的围住晏知月。
等他们七嘴八舌地问完,晏知月才比了个手势,平声道:“抱歉,我需先去换身衣服。”
珠璇顿了顿,连忙后退几步,让开去路,说:“是,师兄向来最是爱洁,衣服被这只可恶的兔精弄脏,想必不太舒服。师兄先去忙吧,晚上,我爹在凉亭备下了一桌接风宴,可否……”
“既是山主的邀请,自当准时出席。”
珠璇松了口气,想了想,“至于刚才那兔子,我便让人捉来杀了,给师兄下酒。”
闻言,晏知月脚步未停,只是居高临下地又瞥了一眼池蓁蓁的藏身处。
他收回视线,淡声开口:“随意。”
第 2 章
池蓁蓁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掉头就跑。
山中花草繁茂,她因为见到了晏知月,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本能,“蹭蹭蹭”三两下就钻入树丛之中。
珠璇连忙用法术将软鞭伸长,用力挥向池蓁蓁,沿着她逃跑的方向追上去。
只是,渐渐地,她的视线被花草树叶遮挡,对方身上的血腥气又弥足微弱,只有穿过枝干时留下的细微动静,悉悉索索,听不分明。
兔子本就是小小一只,在山里穿行又相当灵活。
如果人不跟上去,应是很难再抓到它。
珠璇急着去通知她爹晏知月已经回山的消息,没工夫留在这里耽搁,只能收了软鞭,跺了跺脚,“讨厌的脏兔子!今天算你运气好!下次再让我遇到,非得剥了它的皮做兔毛围脖!”
天色将迟,她“哼”了一声,摆摆手,领着一众剑宗弟子匆匆离去。
……
山间的杂草堆里,池蓁蓁躲了有一个多时辰。
夜幕降临,月色凄清。
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疼痛难忍。
鞭伤、腿伤、摔伤……遍体鳞伤。
没有灵力,伤口无法自愈。
体内的蛇毒似乎也已经悄然蔓延,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四肢还有浅浅的麻痹感。
但这些痛苦,和断尾之痛,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出发之前,池蓁蓁已经知道,这注定是一条艰难的路。
就在八条尾巴被义父切断的那一刻起,她已经无法回头了。
现下自然也能忍着继续往前。
池蓁蓁在原地缓了许久,确认没有人过来找她后,才试着想用稀薄的灵力施个法术。
身体毫无反应。
“唉。”
她只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