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体温温暖它。
顿了顿,晏知月轻声问道:“疼吗?你不必做到如此。”
他不是邪魔,也非不择手段之辈,并不会真的用它来抵挡什么危险。
他也已经决定,离开秘境后,便同意它从此留在扶玉峰。
它完全没有必要努力到这份上。
池蓁蓁摇了摇兔耳朵,却不小心牵动了后背,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眼泪汪汪的,“……只有一点点疼而已。真的。”
与断尾之痛相比,剥一层皮,确实算不得什么。
只是,过去的千年里,池蓁蓁本是非常娇气的。哪怕只是指甲盖大小的小伤,也能立马从义父那儿得到三界最好的伤药。
现在,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池蓁蓁紧紧地扒着晏知月的里衣,将不小心滚出来的眼泪偷偷擦在他胸口,“真的不痛。阿月能好好的,就好了。但我有一个很小的要求,你能不能答应我?”
晏知月:“什么?”
池蓁蓁:“你以后要叫我蓁蓁。我有名字的。”
晏知月静了一下,点头,从善如流,“蓁蓁。”
晏知月的声音素来是很好听的,清冽如泉,戛玉敲冰。
这两个字被他语调温和地念出来,在耳边回荡着,像是能顺着皮肤一路传到心底,撩得人心痒难耐。
池蓁蓁直起上半身,脸颊亲昵地蹭了蹭晏知月的下巴,小声呢喃着:“……好喜欢阿月噢。”
语气如同爱侣间的耳语。
晏知月没有动,也没有回答,眸色却悄然加深了许多,眼底深渊莫测,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第 15 章
山洞外,天色已渐晚。
月光戚戚冷冷,远处的雪光几乎要将夜空映出银光,远远望去,如堕烟海。
晏知月站在山间眺望片刻,转过身,去不远处的树上摘了几片树叶。
他回到山洞,扶住白兔精起身,再将树叶卷成一个扇形的树叶碗,凑到它嘴边。
“喝些水。”
两人已经太久太久没有饮水进食,即将逼近极限。但这会儿已入夜,秘境一片未知,也很难探查,只得在山洞内继续停留,维持体力,等待天亮。
那树叶上有尚未完全融化的积雪。
晏知月掌心浮起一点点灵力,甫一触及叶底,当中的积雪便滴滴答答地化成了水。
池蓁蓁没有同他客气,鼓了鼓脸,将树叶碗中的冰凉雪水一口喝干。
晏知月问她:“身上可还疼?”
池蓁蓁看起来乖乖的,摇摇头,“不怎么疼。阿月你都问了好几遍啦。”
闻言,晏知月抿了抿唇,淡声道:“我们需得在此处休息一晚。你再坚持片刻,我会带你出去。”
等离开这古怪之地,他灵力恢复,要治好她后背这点剥皮之伤,压根费不了什么事儿。
这回,想必不会如同第一次给她治伤那样,由莫如山求着,也只是给她接上了骨头,任凭她在山间自生自灭。
池蓁蓁不知道晏知月心中所想,只是悄悄盯着他看了会儿。
与自己一样,这会儿,晏知月也不比往日那般谪仙似的出尘。
他同样没喝水、没进食、没整洁衣物可换,加上秘境这一层如此蹊跷,心中忧虑,脸色自然显得有些憔悴。
偏偏,人生得天资出众,如此情景下,依旧侧颜如玉,叫人似能百看不腻。
一时之间,池蓁蓁晃了下神。
等意识到晏知月正注视着她时,她才刻意地动了动耳朵,直愣愣地往他怀中钻。
“阿月说什么当然都好。但你若是不休息的话,我便要陪你一起寻找出口去。”
“……”
晏知月没说话,目光却逐渐深邃几分。
良久,他缓缓点头,“夜间踏雪下山不易,我也需调整片刻。”
池蓁蓁趴在他胸口,笑吟吟的,“那当然好!阿月,我有点累,想睡会儿,你可否抱着我取暖?”
此刻,她不过只是一只小兔而已。
也不过两个巴掌大。
晏知月没有迟疑,从善如流地将她纳入怀中,注意着避开她后背伤口,收拢起手臂,抱得紧了些,尽可能用自己的后背挡住洞口缝隙处吹来的冰雪寒风。
那条兔毛围脖也重新回到了池蓁蓁身上。
只是,池蓁蓁却不愿意戴。
“……送给阿月的便是阿月的。阿月你若是退回,岂不是代表你嫌弃我?”
小兔精酷爱强词夺理,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诡辩之术。
晏知月想如过去一般训斥它,但见它满身伤痕,连雪白的毛也被雪染红,那些高高在上的大道理,好像也难以说出口了。
他只是停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硬邦邦地否认:“我没有。”
池蓁蓁:“没有便好。我喜欢阿月身上有我的气息。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
“……这样的话,以后对别人不可乱说。”
她是精怪成人,不懂人与人之间的暗示与机锋。
但旁人难保不会多想。
这回,池蓁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