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的幼弟,是什么亲王吧?”
“城主府昨晚才?出事,他们今日一早便已抵达,应当是为其他事来的。城内还有其他案件发生吗?”
“……”
晏知?月和?池蓁蓁都有灵力在身?,耳力非凡,哪怕每桌说话声都压得很低,几乎堪称窃窃私语,他们也能听得十分清楚。
池蓁蓁已经变回了人身?,跟在晏知?月身?后,亦步亦缓。
听到旁人的议论,她有些紧张,捏着拳头,小声喊了晏知?月一句:“阿月……”
晏知?月脚步一顿,回身?看她,“何?事?”
他看起来并未把凌寒声的事放在心上。
或许,只因为凌寒声是人。
无论他有什么目的,都不值得晏知?月为此困扰。
池蓁蓁抿了抿唇,“我今日能不能同你一起睡?”
“……”
今日一天之内,经历了云府灭门?、追杀魔族两桩血腥事,许是出于怜惜之意,晏知?月竟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她,只是平声道:“变回原身?。”
池蓁蓁嘟了嘟嘴,不满地“哦”了一声。
“进来吧。”
“谢谢阿月!”
……
熄灯后,池蓁蓁趴着晏知?月脑袋边,安安静静地待了一个多时辰。确定他呼吸平稳,已经睡熟,才?蹑手蹑脚地跳下榻,离开房间。
入夜,三楼依旧安静。
像是从来都无人住店一般。
唯有一道身?影,斜斜地倚靠着门?边,在阴影中隐匿。
池蓁蓁停下脚步,摸了摸耳朵上的红琉璃耳珰,看了那不速之客一眼。
她怕吵醒屋内之人,只用气声喊道:“凌寒声。”
“呵。”
凌寒声向?来身?体?不好,哪怕跟在义父身?边多年,也未见改善,只是吊着命一直没死。
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总是脸色苍白?的模样,倒是有点?话本里?写得那种“病恹恹的隽秀”的感觉了,很适宜献给?好男风的高官去当男.宠。
不过,这话池蓁蓁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凌寒声年纪不大,偏那性格被养得天真又残忍,若是知?道了她的腹诽,定是要想办法整死她。
思及此,她撇了撇嘴,同凌寒声一起下楼。
夜已深,原先喧闹的客堂没有其他客人,只有角落那桌点?了灯。
两人在桌边面对面坐下。
池蓁蓁怕晏知?月突然发现?她不在,吸了点?臂钏上的灵力,用灵识盯着三楼。
因而,时间有限,她只能单刀直入:“义父派你来有何?交代?”
凌寒声没说话,目光一直定定地落在耳朵上。
小少年似乎很恶劣地想要看她为难。
池蓁蓁:“你不说话我走了啊。到时候被义父责怪,可别嫁祸给?我。”
凌寒声冷嗤了一声,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一样,“义父才?不会为你这狐妖责怪我。”
“……”
池蓁蓁无语凝噎。
凌寒声对义父的崇拜,实在是难以言说。
幸好,他到底是没有继续装模作?样,阴恻恻地笑了笑,“义父让我过来处理一些事,顺便看看你的进展如何?,何?时能回妖界去。”
“什么事?”
“云府之事。”
闻言,池蓁蓁愣了一下,继而,很快反应过来,蹙起秀眉,声音又压低了几许,“云府是……”
凌寒声耸耸肩,“我可是人。不过那云令,倒确实是义父下的令。他似乎冒犯了你?义父命我将他砍断四肢,挖掉嘴眼,再剥皮抽筋。若不是你们来得早了些,应当能见到他更凄惨一些的死状。”
池蓁蓁咬了咬唇,眼睫不自?觉地翕动?。
义父一向?这样,虽然阴郁少言,但?只要他在,却不曾让她受过什么委屈。
她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低低叹了口气,“……那两个魔族是义父派来的吗?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凌寒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拿起茶盏,轻抿一口。
他出身?皇家,哪怕小时就被义父带走,那些仪态教养早已被培养塑造,再难改变。举手投足间,都是高高在上的矜贵气。
“说说你的进展吧。义父很关心。神器碎片到手了吗?”
池蓁蓁摇摇头。
凌寒声又是一声冷笑,“果真没用。”
池蓁蓁也学着他的样子一样冷笑,反驳道:“晏知?月若是那么好对付,怎么还需我来想办法?便是义父来,也不见得能顺利将他解决。”
凌寒声再次炸毛:“不许你这么说义父!他无所?不能,若是亲自?出马,自?是能轻而易举地解决此人。”
“……”
池蓁蓁长叹了一口气,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和?他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要回房了。”
她起身?。
裙摆摇曳,拂过桌角。
倏地,凌寒声在她身?后开口问道:“我见你刚刚从他房内出来,你们同床共枕?”
池蓁蓁脚步一顿,“自?然。”
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