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谢狗儿也怪,他瘦成那样,为何不拿这些书去换吃食?
再说,谢狗儿父母双亡,可他却有这样的善本、孤本,他爷爷到底是什么人?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肖洛依叹口气,声音低沉温柔:“谁都有秘密,这些书,给他弄个箱子装起来吧。若是有一天他还能回来,这些书和这院子再原样还给他。”
陈怀瑾点头:娘子真善良!
夫妻两个出门,罗娘子就在门外坐着,端着笸箩做针线呢,一看到肖洛依夫妇走出来,忙出声张罗:“看完了?可值得三百两银子?”
肖洛依示意陈怀瑾去买箱子,她跟罗娘子在这里聊天等着他回来。
肖洛依一坐下,罗娘子倒是先道歉:“之前是我说话没分寸,将你们当成了坏人,你莫往心里去。”
肖洛依摇头,声音柔柔:“你也是为了谢狗儿好。他也怪不容易的……”
这话如同打开了罗娘子的话匣子,罗娘子一拍大腿:“可不是吗?这谢狗儿是真的命苦。”
于是罗娘子说起了谢狗儿的事情来。
原来这谢狗儿的爷爷是早六年前搬过来的,买了这院子以后,爷孙两个就一直深居简出的。
那时候的谢狗儿很乖巧黏人。
可两年前,他爷爷却在一场风寒过后,没了性命。
自从爷爷过世,许多人打谢狗儿这宅子的主意,有说要收养谢狗儿的,有冒充谢狗儿的叔叔伯伯来继承宅子的,还有各种不三不四的想要勾搭谢狗儿学坏,将宅子骗了去的……
好在谢狗儿不傻,一口咬定这宅子的房契不在自己和爷爷手中,早年就给在长安的大伯送过去了。
长安的大伯……莫名就叫小地方的人敬畏。
再加上没了房契,这房子就无法过户,这些人的野心不得不收敛许多。
却又有人各种讨好谢狗儿,说是想和谢狗儿交朋友,甚至将自家的孩子许配给谢狗儿的,目标都是这房子。
一来二去,发现得不到谢狗儿的信任后,就开始断了谢狗儿的求生路。
谢狗儿去给人打杂都没人要,索性就出门做了乞儿……
“那谢狗儿的爷爷是做什么的?他是从哪里来的?”肖洛依好奇地问。
罗娘子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反正那个老爷子总是笑眯眯的,却不怎么说话。”
陈怀瑾买了箱子回来,让肖洛依将书装箱,自己去看院子里的水井。
肖洛依将书都装好,暂时收进了空间的小屋中保管:这个院子里最贵重的就是那些书,丢了就太可惜了!
水井里的水很清甜,陈怀瑾尝了尝确认之后,跟肖洛依一起出了院子,锁门,回家。
临走前还告诉隔壁妇人,这房子他们准备租出去,若是有人要租,可以来雷公村找陈怀瑾。
夫妻二人刚走到城门口,旁边的马车上突然窜下来一个人,冲着陈怀瑾就冲了过来:“唉!你站住!”
找茬?
陈怀瑾的拳头硬了。
眼看着钵盂大的拳头都要举起来了,那人及时喊了一句:“你是肖娘子的夫君吧?”
陈怀瑾:“……何事?”拳头松开了。
那人一脸焦急,却强行挤出来的笑容:“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前头找过你的孙管事啊!我家夫人找你娘子有事……”
哦,陌生人,没往心里去。
陈怀瑾目光看向马车,显然是在征求马车里娘子的意见。
肖洛依掀开了帘子:“我都说了,找到了庚帖后,后续的事情我不参与。”
孙管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知道肖娘子的意思,我家夫人的意思是,后续的事情是后续的价钱。”
肖洛依抿了抿嘴:说实话,这钱她不太想赚,毕竟牵扯到了知府家。
民不与官斗是金科玉律,尤其信息不透明的古代,更是如此。
从之前遭遇的那位彭家二小姐的秉性来看,这知府家的家教也有些堪忧。
上梁不正下梁歪,若是处理不好,容易惹祸上身。
于是肖洛依婉拒:“我手头还有事情要忙,要不你们找别人吧!”
孙管事更急了:“那……价钱您只管说话!”
肖洛依摆手:“不是钱的事儿。”
孙管事叹一口气:“既然如此,问星道长可在贵府上?”
肖洛依点头。
“我就只能跟着你们一起,去请问星道长了。”
其实孙管事本来就是要去请问星道长的。
那日肖洛依展现出来的本事虽然高,可肖洛依脾气也大,胡夫人并不喜欢她,再想着问星道长是广衍道长的弟子,胡夫人就还是想找问星道长。
谁知道孙管事刚出城门准备去新陶镇雷公村,就遇上了陈怀瑾夫妇。
若是能少跑一趟,也能更快解决问题,那不是更好吗?
于是孙管事就先找肖洛依了,谁知居然被拒绝!?
一行人颠簸着来到雷公村,孙管事见到了问星道长。
问星道长问孙管事要算什么,孙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