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巧玉下意识地看向有食物的那个方向,却见青天白日的,赵二竟然拉着庆云进了小木屋。
庆云不过十八,正是鲜嫩的年纪,又不缺吃穿,养得水灵泼辣。
侯巧玉低头看看自己。
三十多岁,一路流放过来,肌肤松弛、身段干瘪,手脚粗糙、面色黑黄,早就如同晒干的萝卜,失了味道。
也就是说:纵使自己不要这底线和廉耻,愿意去伺候那小差役,人家也只不过拿自己当个东西!
这个认知叫侯巧玉难堪地垂下了脑袋。
听到小木屋中传出的动静,温大元走开了去。
他心中瞧不上,却不会去主动制止,甚至还要装糊涂。
赵二不知收敛,迟早会遭报应。
彭佳玉也听得难堪,正想走开去,却听里面传出庆云霸道地一声喊:“彭佳玉,你给我进来!跪在这儿!”
彭佳玉身子一哆嗦,下意识就看向了陈彦峰那边。
陈彦峰也听到了,他愕然地看过来,四目相对,一个难堪,另一个更难堪!
最终彭佳玉还是走进了小木屋里。
也不知道赵二跟庆云说了什么,不多时,庆云竟然从屋里出来了,鬓发微乱地坐在小木屋外,挑衅地看向陈彦峰那边。
屋里却再次响起了不堪入耳的声音。
屋里?是彭佳玉?!
远处的温大元目瞪口呆:这赵二……胆子也太大了!
难道他就不怕彭佳玉身上的鬼婴吗?
那可是会叫人倒大霉的!
……
肖洛依来到黎锦荣府中,一进他家公子的卧室,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是那邪道的手法没错。
她微微蹙眉,一边吩咐黎锦荣准备香案用品,一边思忖着后面怎么办。
司家倒台,邪道竟然还留在永州府,这事儿本就很少见:他胆子这么大吗?!
黎锦荣准备好一切后,肖洛依开始作法。
一只五年的大雄鸡被捆住了双脚放在香案边,惊惶不已。
肖洛依先用朱砂黄裱纸画符,然后将符纸一甩,嘴里喃喃念咒,那符纸就无风自动,自己冒出了白烟,燃烧起来。
等符纸燃尽,符灰落入杯中,肖洛依并指如剑,在自己的桃木剑上一抹,大雄鸡被那桃木剑轻易挑起在剑尖。
嘴上念咒、脚下踏阵,大雄鸡的鸡冠陡然被割破,殷红的鸡冠血落入杯中,跟符纸混合在一起。
大雄鸡惨叫一声,振翅欲飞,双足却像是焊在了桃木剑上一般,怎么都挣扎不掉。
接了半杯鸡冠血,肖洛依将大雄鸡丢在脚边,拿起杯子告诉黎锦荣:“给令公子喝下去,令公子就能醒过来。”
黎锦荣毫不怀疑,拿了杯子就往屋里跑,一滴不落地都给儿子灌了下去。
不过片刻功夫,昏迷不醒的黎子方就咳嗽着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就开始呕吐。
刚开始吐的是黄黑的苦胆水,后来再吐,竟然吐出了白花花的蛆虫来!
黎锦荣大惊失色,看向一旁的肖洛依:“肖娘子,这是怎么回事?”
肖洛依沉着脸,声音有些冷:“那邪道下了蛊,若是你再晚来找我一天,你这儿子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七天后,他会被吃光内里,成为一张人皮包裹着的骷髅。”
黎锦荣后怕不已:“那如今是好了吗?”
肖洛依点点头:“目前算是好了,但是要防范再次被人趁虚而入。我这里有一张符,你给他贴身佩戴,除了沐浴,千万别离身。”
黎锦荣答应着,双手接过叠成三角形的符箓,小心翼翼放在荷包里,给儿子挂在脖颈上。
处理好了黎子方的中蛊,肖洛依夫妇跟着黎锦荣和夫人去了前厅喝茶落座。
黎锦荣夫人石秋婵万分感激,不仅送上了千两银票,还另外准备了一对白玉簪子。
看在那对莹润的白玉簪子的份上,肖洛依提点了一句。“从今日起,家里人的生辰八字,都不要再向外人透露了。”
黎锦荣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我儿遭此大劫,竟是因为生辰八字泄露了吗?”
肖洛依点头:“若非如此,他不会出现这样大的反应。”
黎锦荣眸光狠厉起来:平常富贵人家的生辰八字都是保密的,可若是要议亲合八字,那就必须要送生辰八字给对方……
黎子方的八字泄露的可能性只有两个:一个是自家府邸出了内鬼,另一个是他定亲的那一家泄露出去的。
坑钱就罢了,对子女下手,这事儿不能善了!
黎锦荣一咬牙,拿出一个红封:“黎某不懂规矩,有一个不情之请,肖娘子若是觉得可行,您就帮个忙,若是觉得不行,我也能理解。”
肖洛依抬手:“你先说说看。”
“那邪道对我儿下手,我心中实在意难平,能否请肖娘子出手,废了那邪道?”
肖洛依对这种邪道其实也很厌恶: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怎么能为了钱财对普通人下蛊下咒?
“也罢,我正想收拾他。”肖洛依接了红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