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那么多汉子,还都曾经在威远军中待过,竟连打猎都不会?!!
混成了这样,威远侯府败落,也就成了必然了!
常昭武心中鄙夷,垂眸摸了摸陈静嫱的鼻息,呼吸还在,就是额头上被打了个包,晕过去了。
罢了,过了今夜再说。
想起陈静嫱的话,常昭武嘴角微微勾起:我又怎会将你丢出去?
小心翼翼将陈静嫱搂在怀中给她温暖,用厚厚的草席将她盖上,常昭武满足地闭上眼睛。
不远处听动静的人略有些诧异:怎么没动静?!
是没发现?
还是没下手?
不应该啊……
天色太冷,外面的人终究不可能守到天亮,都熬不住休息去了。
而窝棚里,常昭武听着外面的动静,拍了拍怀中的女子,气声道:“他们去睡了。”你要不要回你的窝棚?
陈静嫱无声叹息:“那你也走吧!”
“我怕你受委屈。”常昭武不舍得。
“快走!”陈静嫱用力推了常昭武一把。
常昭武一咬牙,用力亲了陈静嫱一口,说了一句:“你等我!”这才悄然起身,离开了窝棚。
山风凛冽,陈静嫱蜷缩成一团,窝在草茧一般的窝棚里,看着黝黑的天空。
天亮了,几个知情人咋咋呼呼地开始“找人”。
陈静嫱的窝棚里自然是没有人的,大家都一脸兴奋往常昭武窝棚而来。
只要抓住了常昭武的把柄,必须让他给陈家老小当牛做马!
可当众人冲进窝棚的时候,却只见蜷缩成一团的陈静嫱,常昭武不见踪影。
众人瞬间茫然:常昭武呢?
陈彦康第一个反应过来,指着陈静嫱的脸怒斥:“嫱儿,你怎么会在常昭武窝棚里?”
陈静嫱顶着额头上凸出的青紫包块,一脸沉静:“昨夜我在自己窝棚睡得好好的,却被贼人打晕过去,再醒来就是在这里了,窝棚里只有我一个,没有旁人。”
“贼人”陈彦康心虚地看向外头。
众人不信,彼此对视一眼,纷纷觉得一定是常昭武天不亮就跑出去打猎去了。
“他是不是打猎去了?”余素琴吞口唾沫问。
身为陈静嫱的亲娘,若是打了猎物回来,自己一定能吃口肉了吧?
可陈静嫱却只是摇头,一问三不知。
天色大亮,常昭武没回来。
吃早饭了,常昭武没回来。
到了傍晚,常昭武还是没回来。
天黑了,常昭武还是不见踪影。
事情在落马坡传遍了,陈静雪忍不住嗤笑:“大姐,你怎的如此没用?半夜钻进人家窝棚,结果还把人吓跑了?!”
陈静嫱眸光沉静地看她一眼,没接话。
可这轻飘飘一眼却让陈静雪恼怒:“你那样看我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陈静嫱依然语气轻飘飘。
“你……”陈静雪气得鼻息咻咻,却不知该骂什么才好。
在骂人方面,陈静雪不如陈静言语言丰富,词汇量有些不够用。
火堆旁的众人却没心思批判陈静嫱,不安的情绪蔓延开来。
“大哥,是不是常昭武生气了,所以跑了不回来了?”陈彦平问陈彦康。
陈彦康怎么知道?
他有些心烦意乱地踢了陈静嫱一脚:“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常昭武是如今一大家子依靠的对象,她却连讨好笼络男人都不会,怪不得和离!
丢人现眼!
一忽儿陈彦康又后悔:若是早跟常昭武说将陈静嫱嫁给他,说不定他就欢天喜地答应了呢?!
陈静嫱恍若未觉,只低眉顺眼地坐在窝棚里,一颗心却早已经凉如冰雪。
多少次了呢?
这是多少次将自己当成累赘?当成祸害?当成物件?
哪怕自己尽量不惹人注意、不争不抢、不掐尖要强……都没有用。
也好,自己走的时候,也能更了无牵挂。
“还不去捡柴!”陈彦康上前又踢了一脚,踢得陈静嫱踉跄了一下。
快了!
昭武说,快了。
陈静嫱忍耐着开始新的一天时,肖洛依却猛然推被而起,呼吸急促,满头汗水。
一旁的陈怀瑾吓了一跳,忙跟着坐起来:“怎么了?魇着了?”
肖洛依点点头:“我又梦见了。”
“梦见了什么?”陈怀瑾反应过来,一边给她拿帕子擦汗,一边问她情况。
肖洛依拿过帕子自己擦完了汗,又喝了一杯凉茶,这才说起了梦境。
不知道是不是杀了那邪道,为民除害,肖洛依在这次的梦境中,竟然清晰地听到了关键信息。
小小的肖洛依从庄子里走出来,沿着山路走了好久好久,走进一个热闹的集市中。
集市的摊贩说:“平西王过三日就要来视察哩,知府大人下令:三日后衣衫不整上街的都要被抓进去,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