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公主气得要命,在皇帝陛下寝殿外又哭又闹,终于,她被允许进入了寝殿。
当寝殿中的父子两个落入她眼中的时候,她吓得哭闹戛然而止。
看着前太子那张熟悉的脸,她总算明白过来:为何父皇不肯见她。
他根本不是不肯见自己,他是怕自己看见前太子!
皇帝秘密召见废太子,内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准备更换储君?
在没有大白天下之前,这等机密事情,是自己一个混吃等死的公主能知道的吗?!
惶恐之下,玉真公主噗通就跪下了,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儿臣并非想要打扰你,实在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情!”
皇帝陛下语气淡淡:“哦?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
玉真公主指了指皇家宗祠的方向:“我们供奉在祖宗牌位前的那对金丝玉如意,父皇可还记得?”
皇帝陛下神色凝重起来:“自然记得,怎么了?”
“那玉如意被偷了!偷玉如意的正是今日来平西军的一员小将的娘子。”
玉真公主告着状,也不忘关注皇帝陛下的神色。
皇帝陛下神色凝重,而杨允照却一脸震惊。
金丝玉如意?!
那可是供奉在祖宗牌位前的宝物!
居然被偷了?
好在杨允照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不宜参与政事,他忍住了没说话,只看向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闻言,突然笑了一声:“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原原本本说与朕听听?”
玉真公主:怎么能原原本本说?
自然是要修修改改说。
于是玉真公主假作委屈地解释起来。
“我今日在茶楼喝茶,却看到了平西军的将领们骑马进城,儿臣……儿臣正好看到了其中一个小将容貌俊朗,气势惊人……”
“女儿年纪也不小了……就想了解一下,谁知却听说他已经有了娘子,女儿就想看看他娘子到底什么模样,也好死心。”
“谁知他那娘子却直接拿出了金丝玉如意来,说是父皇赏给她的……”
玉真公主说完,猛地磕头:“父皇,儿臣知道我看上她相公是我不对,可儿臣真的没有恶意……”
皇帝陛下听完,半晌没说话。
跪在地上的玉真公主:我是该继续匍匐?还是可以抬头了?
等了半天也没见皇帝陛下说话,玉真公主心中有些慌了:“父皇,是儿臣的错,还请父皇责罚……”
以退为进,她一贯都是用得不错的。
良久,皇帝陛下终于开口了:“你确实年纪也不小了,你是想嫁进别人家去?还是想招个驸马单独开府?”
玉真公主:“啊?”
不是在说金丝玉如意的事情吗?
为什么父皇直接略过了?
难道是自己说得不够清晰明了?误导了父皇?
皇帝陛下知道女儿的心思,他想了想自己为数不多的时间,叹息一声。
“你看上的那位小将,应该是你皇叔的嗣子,也是你的兄长,陈怀瑾。”
“他娘子是玄天宗的宗主,我今日召见了她,那金丝玉如意,是我赏赐给她做镇宗之宝的。”
“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玉真公主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消化不良的震惊:“儿臣没听懂……”
自己明明成天都在京城,今天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么多自己听不懂的话?
皇帝陛下:“罢了……你是想嫁去别人家?还是想招个驸马单独开府?”
玉真公主这次听懂了:皇帝陛下不在乎金丝玉如意,只想把自己这个提出问题的人给解决了。
而且是二选一的选择,没有第三个选择。
嫁去别人家,就意味着自己的驸马未来是有一定本事和权势,能入朝堂的。
而招个驸马单独开府,则表示驸马只能领闲职和俸禄,不能掌握实权。
二者有利有弊,一时间还真的不好权衡。
见女儿垂着头不说话,皇帝陛下以为她还肖想着陈怀瑾,有些头痛地摆摆手:“你先下去吧,我想想怎么好。”
玉真公主恹恹地离开了寝殿,刚一出门,就被皇帝陛下的贴身大太监小声警告了:“今日公主所见,切记不得向外人提起。”
“……是。”玉真公主想起前太子杨允照的模样,心头一凛。
求生欲上来,刚才对陈怀瑾求而不得的郁闷都少了许多。
……
这一晚,穆府的大爷穆兆鹏和夫人沈丹霞商量了好一阵,都对当初穆婉雯没有及时点头嫁给陈怀现很是惋惜。
沈丹霞迟疑再三,看着夫君道:“如今再说亲,会不会太晚了?”
穆兆鹏心里也没底:“我听父亲说,今日怀现在朝堂上曾当众说已经定亲。”
“或许是怀现的托词呢?他这才过去多久,哪里来的定亲?”
穆兆鹏想了想也对:“那我再去问问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