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天衡山脚。
过几天就是海灯节了,村里已经有了几分过节的氛围,大家都从璃月港买了许多货物,听说今年的海灯节还会有盛大的烟花表演。村里的人大多买不起烟花,也只有在这个日子才能看到这些。
与此同时,破落小院。
“苏家婶子!苏家婶子!快…快来!苏均他…他掉河里了!”一道急匆匆的身影冲进破落的小院,他双手扶着膝盖大口的喘气。
院子里的人儿听到这话愣住了神,她摔下喂鸡的食盆,脑子一股热气上涌竟昏了过去。
另一个汉子呆愣片刻便冲出小院,嘴里还不忘朝屋里的女孩喊:“小妹,照顾好娘!”
……
大柳树下,人影攒动似乎围成了一圈子,毕竟无论在什么时候看热闹都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都挤在这干嘛!快点散散!透口气过来!”一个脱了大袄的身影冲着人群大喊,手中也没停下不断挤压着身下那个被大袄裹着的瘦削的人儿。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大柳树的树荫似乎早已盖不住越聚越多的人群。
“苏均这娃娃咋整的?咋这么不小心掉河里了啊?这让他家可咋整啊?”
“这一下该不会醒不过来了吧?”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看这样子应该是醒不过来了!”
“二癞子,你他娘的会不会说话!嘴里不干净就不要到处喷粪!”说话的人怒视着二癞子。二癞子讪笑一声,退了出去。
……
瘦削的汉子强挤开人群,没太多言语,眼中只是强忍着泪水。被挤开的人群似乎想要破口大骂,但回头看到来人倒也止住了要骂出口的话。
四周围观的人群见到瘦削汉子也都默默让出了一条道,让苏明衡可以到达围观的中心。
络腮胡汉子见来人了也开口:“苏均爸来了?快试试喊喊孩子!人落水就怕惊着魂。”话语落下可手中的动作倒没停下。
苏明衡嘴里没说话,手上接过了那汉子的动作,若有人凑近了的话定能听见苏明衡一直在不停的念叨:“均儿?均儿!…”。
……
这是一片虚无的空间,苏均迷茫着徘徊,他只仓惶记得自己死于那场大火,可现在他又是什么情况,攥了攥虚无的手掌,望向那看不到尽头的长廊,他只能向着长廊走去。
迈入长廊,一幕幕画面出现在眼前,就像七八十年代的那种放的那种连环画片的电影。
那人也叫苏均,出生在天衡山脚下的苏家村,一家五口。父亲是个读书人,但并似乎不是很成功。家里也不尽富裕所以兄长早早的跟父亲出去赚钱,倒是他在家里情况好转后在父亲的坚持下上了学。
最近他小学期结束了,但他想到再过不久就是海灯节,之后就妹妹也该上学了,家里情况似乎并不足以支持两个人上学,便下河打算捞几尾鱼去璃月港看看是否有市场,想的是至少明年的学费要自己出。
他水性很好,但他看到了一尾金黄的大鱼,激动的以为能有个好收获,可他失手了,被湍急的河水裹挟着撞到河底的暗石…
这些画片一股脑灌进了苏均的脑袋,剧烈的疼痛让他抱着脑袋在地上滚着,尖叫声从嘴中吐出,几欲昏过去,但又依稀间有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苏明衡还在按压着苏均的胸腔,嘴里的呢喃声也逐渐变大。大汉叹了口气,犹豫片刻还是出了声:“明衡,要不咱还是……”
正好赶到的苏天见到这一幕泪水止不住的流,颤抖的声音道:“爹,二弟他没事吧?”苏明衡像似疯魔了一般,仿佛没听到周围的话只是双眼赤红的抢救苏均。
正当众人都不抱希望时,将死的苏均竟奇迹般地咳嗽了起来,连带着腹中的河水一起咳了出来,喷了苏明衡一脸。
睁开迷糊的双眼,大口喘气,苏均感觉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好像有二十年那么长。好一会儿,缓过神来的苏均看着眼前将自己抱在怀里的苏天,轻轻的叫了声:“哥。”
“唉!”
苏均笑了笑,再看向站在一旁的苏明衡,他颇为复杂的心思还是放下了,说了句:“爹,我没事。”
“嗯。”苏明衡颤抖的回了句,可他眼里的泪水和紧握的拳头并不如他的话那样平静。
“好了好了,小均已经没事了,你们赶紧带他回家去,落了水的人要好好养养身子。”戴草帽的汉子说道,“另外都已经没事了,都还围在这里干嘛,一个个的家里没事吗?地里的活都干完了吗?”
后半句是对着围观的村民说的,汉子更是瞪了几个一个劲的往前挤的人。众村民听到这话,碍于村长的面子也都纷纷做鸟兽散。
看到眼前这一幕,苏均在苏天的搀扶下起身向张明,也就是戴草帽的汉子鞠了个躬,道:“明叔,谢谢您!”
“哎,都是一个村的客气啥,再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还能不管了?你们读书人也真是的,就爱搞这一套虚头巴脑的。”张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认为苏均醒来并不在他,毕竟他之前也有放弃的意思了,但苏均的这一套倒也让他很受用。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