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语气很是平淡,没有什么愠怒之色,但落在江临耳中,却如九天落雷一般轰鸣。他身形一颤,直接就一转身跪倒在张震面前,这可不是装的,是真的给吓的。什么气节,都去他妈的吧,还是先保住小命最重要。
上边坐的可是金丹大修士,而江临只是一个炼气三层的废物,人家哈口气都能把他吹得只剩一副骨架。
江临惊恐地说道:“前辈明察,我对前辈的敬重,犹如山岳般一目可见,我苍云门更是一直以云阙阁为宗主来侍奉。如果前辈不信,我在此恳求前辈,让我苍云门举全宗搬来这翠屏山,只需前辈随意安排一块灵地给我师兄弟修行就行。”
江临虽然跪着,但身子挺得笔直,虽然心中惊恐,但仍是一副受了天大冤屈,不服不忿的表情。
江临的这句话确实起到了效果,张震为之一噎,想说的话竟然被硬生生地给顶了回去。他本就不是真的想要发落江临,苍云门对他来说还有大用,暂时还需要这个外来宗门,替他镇守在五峰山的最中间,方才的那些说辞,只是想震慑一下他而已,没想到这小子直接反将了他一军。
江临自然不是真心想要搬到翠屏山来,天天受云阙阁的鸟气。他这是早就看清了四派对他们的诉求,才敢这么一说。
虽然不知道他们各派背地里都有哪些算计,但对苍云门这颗棋子的落子,却不难看出,甚至已经一目了然。那晋阳分社就是个狗杀才,仙霞门想苍云门离开苍云山,流光宗和云阙阁就是千方百计要把苍云门定在这里不许离开。
不然你以为派孙进和李浩来苍云门是为何?还不是监视苍云门,怕咱们师父死了,又没有大师兄在,担心大伙心生恐惧,一窝蜂直接就散了。江临对此,早已是看得透彻。
果然,在江临正气凛然地表示了一番衷心后,张震的语气略有缓和。
“哦?是吗?那我怎么听说江掌门不怎么在意我云阙阁啊?”
江临也察觉到了张震态度的转变,心中的恐惧顿时大减,转而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
“晚辈对云阙阁对前辈您,只有崇敬和感恩,除此外,绝无半点其他。每每想到我苍云门当初得前辈大恩,才能延续百年,我就感怀涕零。不知是谁在前辈面前嚼了我苍云门的舌根,还请前辈明察。”
“既然如此,那江掌门怎么把我云阙阁放在最后拜见啊?”张震还是想继续敲打一下江临,原本江临这样的小角色,他是犯不着亲自接见的,但奈何苍云山的位置至关重要,所以他不得不慎重。
江临心下了然,原来这老东西是在这里挑了理,但他也很无奈,出访四家总得有个先后之分吧,总不能说自己是扔钱币决定的出访顺序吧。
“前辈您可真的是误会小子了,小子先去晋阳分社和仙霞门,主要就是为了替前辈打听消息,才好向前辈您汇报不是。”
江临讨好着,脸上尽显谄媚之色。
张震听到这个解释,略微点头,他端起茶碗浅喝一口,拿着茶盖的那只手向旁边的凳子一指。
“坐下说吧。”
“多谢前辈赐座。”
江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他胸前和后背,早已湿了一片。
“说说吧,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张震还是不悲不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在说着一件十分寻常的事。这在他那十分粗犷的脸上,更是多显了一分杀气。
江临不敢拖沓,直奔主题。“晋阳分社是严松接见的我,他们的要求很奇怪……”
江临把严松的要求一五一十地向张震做了汇报,张震的眉梢微不可察的挑动了一下,然后继续抹着茶沫,头也不抬地问道:
“那江掌门你是如何回复的啊?”
“启禀前辈,我以老掌门也就是林大江掌门依旧生死未卜,自己不敢擅自做主去掉宗门名号,给拒绝了。”
“嗯……接着说。”张震点了点头,应是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别的他们就没说什么了,只是问了问宗门的情况,得知宗门很是艰难,尤其是师兄弟们紧缺修炼丹药,于是送了我们不少丹药。”
“那仙霞门是怎么说的?”张震一直在抹着茶沫,始终不曾看江临一眼。
“仙霞门只是说,看在他们李慕然老祖与老掌门有些交情的份上,如果我们的日子过不下去,可以搬到他们雾霞峰去。”
“你答应啦?”
“没有……”江临赶忙做了回答,真不想惹金丹有一丝的不高兴。
“我知道苍云门是因为云阙阁和前辈您才有幸得以保全至今,而且苍云山也是前辈您送给我们的,即便要离开,也一定要征得前辈同意才行。”
这时张震才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嗯,不错,你做得很好。没想到江掌门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境,实属难得啊。仙霞门还说了什么?”
“别的就是关心了一下门内弟子的修行情况,离开的时候也送了我们相当于八十枚三阶灵石的丹药。”
“呵呵,他们倒是会做人,你可知他们做此安排的目的为何?”
“晚辈以为晋阳分社还是想在五峰山扩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