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江临留下张卢赵三位师兄和刘师姐,在他的茶室中商讨种植灵草的事。几人对种灵草都没意见,只是刘师姐考虑到现在宗门已经有了护山大阵,师兄弟们住得还那么分散,不利于召集,对灵地的使用也会造成浪费。
这倒与江临想到一块去了,他本就想将师兄弟们迁到一块居住,然后再把空出来的灵地划出几块种灵草。于是这活又交给了刘师姐,并给了她100块三阶灵石,让她到山下请些匠人来建造房屋,规划草园。
又过了几日,江临率领众人到师父坟前祭拜,不知不觉师父离世已经两年半了。在这段日子中,江临经历了太多苦难,也收获了很多成长。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有太多的悲愤、委屈、痛苦、忍耐、喜悦、感动、收获相互交织在一起,竟然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扶着师父的墓碑簌簌落泪。
众人也都知道这些日子江临的不容易,也知道宗门的艰难,也都跟着低声抽泣。
好一会后,张洪才开口道:“好啦,大家都别哭了,这两年我们在掌门的带领下,不仅修行的丹药充足,而且还有了很多功法,最主要的是我们又重新有了护山大阵。现在我们苍云门可谓是蒸蒸日上,我想这些也足以告慰恩师的在天之灵。”
说罢,张洪走到江临身边,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师弟,师父没有看走眼,你做得很好。”
这确实是张洪的心里话,他扪心自问,若是自己当了这个掌门,绝对做不到现在这番光景。这个不靠谱的师弟,干出的事倒还挺像那么回事。
江临一直没敢问张洪筑基失败的事,怕提及他的伤心处,让他更难受。这一年来,也不见张洪修行,估计心态应该调整得差不多了。
江临找来张洪,泡上一碗茶,两人隔桌而坐。江临喝了一口茶,又喝了第二口茶,又喝了第三口茶……
“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张洪再不聪明也能看出江临这是有事要谈。
“额……大师兄,我一直也没敢问,就是关于你筑基的事……你看都过了这么久,有什么事也应该可以放下了,要不你跟我讲讲?你也知道,我鬼点子多,没准能看出些什么来。”
张洪迟疑了许久,然后问道:“你可知道师父他为何总是筑基失败吗?”
这倒把江临问住了,他从未想过师父为何三次筑基都不成功,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运气太差。
“为何?”
“是师父心魔未除。”
“啊,师父入魔啦?”
“不是入魔,是心魔。筑基是求取大道真正迈出的第一步,要做到身不动炼精,心不动炼炁,意不动炼神。精炁神三宝补满无亏,直至‘精满不思欲,炁满不思食,神满不思万物’的境界。精可以通过丹药补全,炁就是灵力,可以通过修行补全,此二者其实在炼气大圆满后就已经补全,只是缺乏筑基这个引子。最难的是神……”
张洪喝了一大口茶水,算是给这个掌门师弟上了一堂修真界的讲解课。
“炼神,你首先要感悟到筑基的机缘,对大道的一个方面至少要有所参悟,而且在筑基的过程中,还需要达到物我两忘,完全摒弃尘世因果的干扰。就是这个因果,牵绊了师父一生。”
江临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筑基的相关要求,以前自己压根就不关心这个,别说筑基,就连飞行都做不到,出门还得骑个葫芦。
“你说师父受了因果牵绊?那是什么因果?”江临不解地问道。
“是老掌门,我的大师父。”谈到老掌门,张洪的神情开始悲戚起来。
良久后,才继续说道:“我们的师父是老掌门在这苍云山站稳脚跟后,回到五峰山外的家族探望时,带回来的。辈分与老掌门一样,算是他的一个族弟,听过世的师叔们说,师父被领回来的时候才刚满两岁,所以师父是老掌门一手带大的。”
“老掌门失踪后,师父总说他有种感应,觉得老掌门还健在,应该是被困于某处,等待他去救援。所以这些年师父跑遍了五峰山,他见人就赔笑脸,不完全是让他们庇护苍云门,还是为了求他们多打听一些老掌门的下落。最后的结局你也知道,就是师父自己跟自己较劲,终其一生也没能走出那个牢笼。”
江临还是第一次这么详细地听到,关于师父筑基失败的前因后果。也为师父的这份兄弟情、师徒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父子情所感动。
突然,江临心中一震。
“大师兄,难道你也……”
张洪点了点头。
“我的心魔一是老掌门的下落,二是对不住师父他老人家。以前师父多次想让我与他一起外出拜访四派,我都以要修行为借口推脱,其实我是弯不下腰,拉不下这张脸,结果让师父一人承担,弄得心力交瘁。如果我为他分担一些,恐怕……”
“大师兄,你可别多想,筑基本就是千人过独木,师父筑基不成,那只能是天命如此,你可千万别自困心智。”
江临见张洪好似要进入一个痛苦的循环,赶紧把他拉回来。
张洪怅然苦笑,“呵呵,说得容易,我筑基的时候,还不知师父离世,就因心中所困,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