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此番征讨仙霞门,我们一定要尽全力,至少要斩杀几人,以作我们自保的投名状,到时候大师兄你可切莫留手,师弟们能否度过此劫,很大程度上就看你出手的力度了。”
江临脸上浮现出的,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眼神坚毅,丝毫没有平时那种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模样,甚至还显示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
张洪若有所悟地看向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一人从方阵里飞向江临他们所在的那片树林。
“我们主事请苍云门的诸位师兄前去一见。”
江临与张洪对望一眼,率领大家飞到了李天翼面前,一齐向他见礼。
李天翼抬手虚扶。
“江掌门客气了,快快请起。江掌门能率领一派之人前来相助我等讨伐仙霞门,我代表流光宗和云阙阁先行谢过了,待此事结束之后,我们定有重赏。”
李天翼说的是重赏,而不是重谢,俨然已经把五峰山当成了他们自己的地盘,也已经不再把苍云门看成是独立的一个宗门,而是当成了一个附庸。
江临又是一顿奉承讨好,然后被编入队伍的左侧。一旁的众人纷纷投来各色目光,有鄙夷,有不屑,有嘲笑,也有同情和无奈。
江临站在众人的前面,背负双手,昂首挺胸,只当看不见也听不着那些异样的目光和声音。
不多时,墨倾池从后方御剑而来。
“江兄,你们怎么来了?我看之前的计划里,没有你们苍云门啊?”
墨倾池往江临身旁一站,显得更加冷峻,原本冠玉般的面庞,又多了几分肃然。
筑基修为……
真是人比人要气死人,师父三次筑基不成,而身死道消。大师兄首次筑基就失败,导致心魔难除,不得不寻求另类手段,自绝于大道。可这墨倾池,年龄不过四十来岁,一次筑基就成功。
哎……这就是苍云门的命啊……
“墨兄,你这……恭喜啊,筑基成功。哦,是不是我该改口叫莫前辈了。”江临打趣道。
以修为论尊卑,这是修真界约定俗成的规矩,经常能看到耄耋老人对着一个三十来岁模样的人伏地跪拜,自称晚辈。也经常能看到,家族中辈分高的人,对辈分低的人毕恭毕敬,这都是因为仙凡之别和修为高低的原因。
墨倾池一摆手,“我们之间,不用搞那一套。我说你们怎么来了,这事可跟你们没什么关系?”
江临苦笑,但又不能说自己是被胁迫的,而且还要装出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
“莫兄哪里的话,讨伐仙霞门,只要是我五峰山的有志之士,都会共襄大义,我苍云门又怎能置身事外。”
江临这番话说得异常响亮,周围一干人等只拿奇异的眼光看他,但这话他却必须要说,传到李天翼几人耳中,也很是受用。
墨倾池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江临的意图。
“好,江兄是有大义之人,我早就说过,在这五峰山,江兄一直都是我流光宗的朋友。”
墨倾池也故意提高了音量,刻意给苍云门做了个背书,江临感激地冲他递过去一个微笑。
“咦……张兄,你也筑基成功啦!恭喜恭喜啊!”
“同喜……同喜……”
墨倾池是流光宗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如今他又筑基成功,说的话自然会有些分量,他能公开表达出对苍云门的好感,这又何尝不是流光宗的一种认可。
果然,在墨倾池说了这番话后,方才那些不屑和嘲笑顿时少了许多。
“江兄,张兄,此番征战危险重重,你们到时尽力即可,可莫要……”
“墨兄多虑了,我们到时定会死力一战,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仙霞门的余孽。”
在这个节骨眼上,江临可不敢显现出半分的怯场,这老墨的热心肠,可不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江临赶紧堵上了他的后半句。
墨倾池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讪讪一笑。
“那就祝江兄多多杀敌,杀出苍云门的威风,来给五峰山瞧瞧。”
然后抱拳一礼,退回自己的编队中。
第三日,云阙阁的队伍也赶到了,又是黑压压的一片,同样有五千来人的方阵。
李天翼率先从阵里过去迎接,见到只有一条手臂的张泽涛,就忙不迭地一揖到底。
“张兄,当初实在对不住,让你伤得这么重,小弟心中甚是愧疚啊。”李天翼的态度十分诚恳,姿态摆得极低。
“嗨,李老弟你过虑了,咱们当初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成就今日之大事吗?还好,既麻痹了仙霞门,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又斩杀了最棘手的李慕然,这结局是你我所愿的。”
“话虽如此……”李天翼还是面露愧色。
“老弟,你我虽然相交的机会不多,但却是很对彼此的脾性,你是知道我的,根本没把那事放在心上,何况你我都是一心求道之人,又何必纠结于那些旁枝末节。”
张泽涛的豁达,让不远处的江临都颇为诧异,这老狗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