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他打算上前时,忽地发现了一些异样。这丝帕早已被他炼制成了同参法器,从丝帕上面传递给他的感觉,怎么这么难受?就像包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滚烫的邪魔。
罗不平面色凝重,提着长枪遥遥盯着眼前之人,迟迟不敢轻易递出自己的一枪。
他感觉此人有些面熟,应当是曾经见过之人。
张洪虽然依旧气息漂浮,灵力显得比较虚弱,但嘴角却是在往上翘,露出一副略带轻视的笑意。
只见他身形一震,在他身上一道血气一闪而逝,那张包裹他的丝帕便松垮的滑落,就像突然失了力的老妪,瘫软的塌了下去。
江临正一边催动着太玄镜,一边施展着天罡拳,与这位炼气九层的高手打得有来有回。突然看到张洪这边的战局吃紧,立马虚晃一拳,纵身一跃,跳到张洪身旁,催动太玄镜挡在两人前面。
伸手就掏出一颗红色的丹药,正是赤血丹。
“大师兄,这是赤血丹,服下后可以大幅提升灵力,而且能让修为提高不少,达到越级而战的功效,只是时间只有一刻钟,一刻钟后你将灵力耗尽,丧失所有战力,并且在半个月内无法恢复。”
张洪略感惊讶,没想到这个师弟,还有这种好东西,他都是怎么弄到的?
他稳定了一下气血,淡淡地笑道:“我应该是用不上它的,你还是拿着吧,没准危急时刻能保命。”
江临这就有点慌了,你的灵力都虚弱成这副模样了,怎么还说用不上呢?你可是苍云门的顶梁柱,要是顶梁柱都倒了,这些师兄弟们,还不知道要死伤多少!
但见张洪眼神清明又坚定,他便不好再说什么,反正在他印象之中,大师兄就从不是说大话之人,想必他还有克敌的手段没有施展。
果然,张洪周身血煞之气翻涌,方才的种种虚弱,萎靡,紊乱,竟然一扫而光,换来的是犹如服下大补之物的精神焕发,甚至还略带几分狂暴。
看着江临震惊不已的样子,张洪轻轻笑道:“好生对敌,无须担忧我。”
不仅是江临,对面的罗不平也同样十分震惊。
这是什么状况?自己的天蚕衣不应该是这个功效啊?神魂没被刺伤,灵力也没有紊乱,气血……气血较之前还更盛了几分。
不对……这不是气血,而是血煞之气,血煞之气……?罗不平面露惊惧。
他心念一动,将天蚕衣召回,然后幻化成一件雪白的软甲穿在身上。
“小子,你这是什么邪门秘法?我的天蚕衣竟然对你无效?”
“嗯?不是无效,有攫取到神魂,这神魂……”
哇……
一口鲜血喷出。
“你……你的神魂怎么如此狂躁?”
老者惊惧莫名,原本想用天蚕衣吸收张洪的神魂和灵力,反哺一下自己受伤的身体,但不曾想这股神魂如此狂暴。原本自己就是有伤在身,被这股狂暴的神魂一搅动,之前被压制的伤势立刻更加严重。
老者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原本以为轻易就能取胜的战斗,现在看来也并不会太过轻松,只是他依旧认为,以自己筑基六层的修为,不可能会输。
“你不是鬼修,也不是魔修,你……等等……你这功法!你怎么会有我们李老祖的功法,错不了,那把血刀我曾经见过,你究竟是谁?”
罗不平又惊又怕地问道,没错,他现在确实有点怕了,因为这把血刀他曾经见李慕然取出来过,而且张洪现在施展的功法也与李慕然手中的一套功法极其相似。
他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宗门的东西怎么被别人所得,现在还要反过来攻击他们自己。
张洪没有回答罗不平,他的功法与血刀也的确是李慕然所赐,他其实也很不愿意与仙霞门为敌。但事出从急,若只能二选一,哪怕自己将要终身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也必须要守护这帮师弟们的安全。
其间的那些因果,就让自己一力承担吧。
罗不平得不到答案,更加愤怒,提着长枪又是一个爆刺,这次刺出的速度和力道,都较之前要强悍许多,看得出他打算拼命了。
张洪这次应对得更加从容,左手一伸,竟然抓住了长枪的枪头,右手提刀顺势斜劈而下。罗不平也不躲避,一抬手打出一把小飞刀,飞刀刺入张洪的左肩,刀尖已在后肩显出,已是贯穿之势。
与此同时,张洪的血刀也砍中了罗不平前胸,刀锋在天蚕衣上划过,竟然没有造成半分损伤。
这防御,是不是强得有些过分了。
张洪微微蹙眉,他之前在仙霞门是听说过天蚕衣的厉害,没想到竟然棘手至此。刚才的那一刀至少有自己八成力道,居然一点损伤也没造成。
其实这一刀还是给罗不平造成了一些伤害,刀锋虽然被天蚕衣挡住,但刀劲却透过天蚕衣轰击到了他的身体。
平时这点力道自然也算不得什么,但这回是在他一路连番大战,身负重伤,方才还呕了一口鲜血的情况下,硬抗了这一击,也轰得他气血翻涌,好悬没再吐出一口血来。
不过他毕竟是筑基六层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