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这事啊,老夫还正好知道一些。此事容老夫多句嘴啊,虽说陆家人对江掌门确实失了礼数,但此事也的确情有可原。”
燕家主说到这里,那轻松的笑意已经收了起来,换出的是一副肃穆的凝重。
“就在前不久,准确说是在两三个月前,他们陆家家主外出办事,被几个散修给盯上了,结果没逃过这一劫,死在了山中。”
江临颇为惊骇,他可知道,那陆家家主可是筑基中期修为,说死就死了。
“家主,真是散修所为?这大沟壑上,真的这么不安稳?”
“这谁知道呢?不过大沟壑本就是散修常年来往的通道,的确算不得安稳。一些较小的家族,若不寻一家势力投靠,很容易被人惦记上。”
原来如此,看陆家人当时那草木皆兵样子,确实相当惶恐。不过也有可能是三木盟下边的势力干的,鹿斗场上他们可是交过手的。
嗨,管他呢!陆家现在就剩一个筑基初期,身侧又少了一个强劲的势力,于我苍云门百利而无一害。
江临想明白了这些,旋即轻松了不少。
“原来如此,这大沟壑的散修作乱确实猖狂,我听闻之前镇守无相山的刘家家主,也是被散修所害,不知燕家主可知其中详情?”
“啊这……老夫不曾听闻。”
就冲这闪躲的眼神,江临心中就已经了然,刘家家主肯定是被秦家弄死的。
刘家人的死活自然跟自己没什么干系,更谈不上要为刘家报仇。但这里的根本不是哪家与哪家的恩怨,而是无相山与穆山解不开的对立。
除非三木盟与望月峰和解,否则苍云门与那秦家,只能是不死不休。
可能这老家主也觉察到了这样的回答太过敷衍,又继续说道:“此事虽然我不太清楚,不过陆家与之前无相山的刘家,倒是交往甚密,好像还是什么儿女亲家。”
嗯?儿女亲家,这就有意思了。
刘家倒了,陆家的后台也就倒了,然后就被人给惦记上了,看来这大沟壑上,还真是不太平啊!
江临之后又问了一些关于鹿台坊上各方势力的情况,只要不关乎利益纠葛,燕家主都一一对他做了讲解,也让他对鹿台坊有了更具体的认识。
江临在燕家逗留了几日,也与燕子夫切磋了几场,当然都是点为止,甚至都没见红。
两人都是炼气大圆满,都知道筑基要紧,自然把尺度拿捏的很好。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才知道,燕子夫在半年前有过一次筑基,不过失败了。
几日后,江临准备告辞离去,燕子夫跑去与燕家家主说了些什么,然后飞身而起,跟着江临出了护山大阵。
“江兄,我也想出去散散心,你我二人做个伴怎么样?”
“哈哈,如此自然最好,有燕兄做伴想必路上也不会那般乏味。”
燕子夫的目的是要去白凤谷向百灵提亲,江临自然又是一番祝贺。
那些连筑基都没有的小家族,江临不会浪费这个时间去拜访。
不过天火门和五蕴宗这样的金丹门派还是要去的,这两方势力都不小,放在北断大沟壑,也是只比三木盟和望月峰略微不如的存在。
当然,白凤谷江临也打算陪着燕子夫顺道去一趟。
如此计较一番,天火门就成了他们下一站要去的地方。
这回两人整整行了两个多月才到天火门,刚走了一半的路程,江临就有些后悔来这里了,属实离得太远。
天火门的人听说苍云门来拜访,一头雾水,这是什么门派?没听说过啊!
难不成又是一两个筑基不自量力,心血来潮想要开宗立派?这年头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自称掌门,这世道难道已糜烂至此吗?
他们猜的还真不算错,苍云门还真就是只有两个筑基的宗门,而且以前甚至连筑基都没有,也的确就是他们眼中的阿猫阿狗。
接待江临二人的是一个矮挫矮挫的筑基修士,一看二人还只是炼气期,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炼气士的宗门,还有必要存在吗?这大沟壑上的散修,只要光顾一两次,这种宗门也就彻底灭了。
这人还隔着护山大阵,就已经拿鼻孔对准了江临,还没说一句话,就已经将不可一世的轻蔑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二人来自哪里?”背负双手,黑洞洞的两个鼻孔始终没从江临身上挪开。
“在下是苍云门掌门江临,这位是我的好友燕……”
“苍云门?没听说过,我说这世道还真是不像话,怎么谁都能当掌门。”
不等江临把话说完,这筑基就先发制人的贬损了一番。
之后的谈话基本都是在这种贬损和嘲讽中度过,简直让江临感觉就是跑了几个月,却是吃到了一口屎一样难受。
最后也只见到了这个喜欢拿鼻孔瞧人的管事。
离开了天火门,江临狠狠地向后啐了一口,只感觉来这一趟就是晦气。
接下来他打算去大沟壑对面的古阳山庄,主要是去五蕴宗,也会路过那里,而且几年前与谢天贺去过一次,多少也算半个熟人。
天火门和谷阳山庄就像两尊门神一样,把守着大沟壑的入口。他们各自在入口的一侧,都有一座小型的坊市。
二人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