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叶真进入临时帅帐,叶真还没站定,北部战区第一军团元帅贺期就撩衣甲、推金山、倒玉柱,扑通一声跪在了叶真身后,以头触地。
“贺期治军无方,军中临阵之际出现叛徒,坏我军大事,几将我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请叶帅行军法,斩某头,以敬效尤。”
叶真悠地转身,怒容满面冷笑起来,“贺元帅,你治军无方,令你我二部大军枉死数万,真当本帅不敢取你首级,以正军法?”
此言一出,贺期大惊,再次以头触地,“叶帅,贺期绝无任何挟兵自恃之心。
方才请罪,乃是真心,绝无半分虚言。
战前,叶帅曾再三叮嘱末将令行禁止,可没想到,大军阵前,却出了这等纰漏,末将实在是羞惭欲死,更无颜面对此战中枉死的袍泽兄弟。
请叶帅按军法治我之罪!”
说完,北部战区第一军团元帅贺期再次以头触地,长跪不起,诚意之极。
见状,叶真怒色才稍敛,上前轻扶起北部战区第一军团元帅贺期,“此战,贺元帅舍生忘死,浴血冲锋,令大军得以入城,功过略可相抵。”
“又值两军阵前,死守孤城,岂有阵斩大将之理?贺元帅可留有用之身,再立功勋,将功折罪!”叶真说道。
再次坚持以头触地之后,贺期这才起身,一脸羞惭的道,“末将谢叶帅不杀之恩,叶帅放心,我北部战区第一军团,必定血战方休,以将功折罪。”
其实论品级,论管辖,叶真与贺期之间,并没有正儿八经的管辖权。
谁也不属谁统辖。
就是出发之时,大都督府军令也只是让北海天浪军与北战区第一军团急援血光要塞,并没有说以谁为主。
而今天在血光要塞,祖神殿第二大权祭通纳的任命,其实就从根本上而言,乃是乱命,临机乱命。
第二大权祭通纳,压根没有指任一城防御军统帅的权力。
只不过,威望地位在那里,第二大权祭通纳对镇南军团又有着极大的影响力,所以这乱命才能执行下去。
所以,严格所说,哪怕贺期犯再重的军法,叶真也没有将其军法从事的资格。
想要将贺期军法从事,必须上报北部战区又或者是人魔战场大都督府,才能将贺期军法从事。
不过,贺期此刻却伏地主动请罪,这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尤其是再加上贺期在叶真面前自称‘末将’二字,这代表贺期已经将自己摆到了叶真下属的位置。
原本,两人份属平级,甚至在军队番号上,贺期的北部战区第一军团,要比叶真的北海天浪军这个地方番号部队,高好几个等级。
如今却主动将自个摆到了叶真下属的位置,这除了代表着贺期想与叶真亲密无间合作、共渡此刻难关,更代表着一种臣服的姿态。
换言之,从今日起,这贺期的北部战区第一军团,叶真将能够如臂指使。
不过,前提是彻底肃清北部战区第一军团内的隐患。
要是今日阵前叛徒之举,再来一波,天知道叶真的大军还能不能像今次这样渡过难关。
“贺元帅,那阵前给魔族发出示警讯号的叛徒,可曾生擒?”确定了主从之位,叶真骤然间直指此事。
闻言,贺期脸上又浮出羞惭之色,“叶帅,末将无能,虽然末将在第一时间下令生擒那叛徒,不过那叛徒也极为果绝,给魔族发出示警讯号之后的第一瞬间,就服灭魂之毒自尽,已然魂飞魄散。”
“死士?”
“应该是!”贺期回答了一声,随后又奉上了一枚玉简,“叶帅,那叛徒乃是一名军中都尉,此玉简中,乃是此贼的一应籍贯履历,以及其麾下士兵履历,及其上三级军官之升迁履历。”
说完,贺期又苦笑起来,“只是,末将仔细看了数遍,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灭魂之毒,乃是死士惯用的毒物,一旦服用,立时魂飞魄散,了无任何痕迹。
这种死士的履历,贺期看不出任何端倪,实属正常。
别说是贺期,就是叶真仔细看了数遍,也没有任何端倪。
不过,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叶真挥了挥手,就召来了巡天司中专司情报刺探审讯一事的牛二,将玉简跟叛徒尸体,交给了牛二。
“牛二,你去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查出这叛徒的来历跟脚。”
“是,属下领命。”
应命之后,牛二就带着履历玉简跟收着那叛徒尸体的储物戒指离开,他手底下自然有一帮精于此业的专业人士查办。
而叶真,则开始带着贺期、古铁旗、柳枫巡查整个血光要塞内城。
未来,这血光要塞内城将是他们的主要战战场,叶真务必要做到对这血光要塞的了解,像对自己手足一般的了解。
血光要塞的内城,因为要对内城中心的血河禁地入口保密的诸多原因,当初修建时,修建的要比血光要塞外城还要高大厚实。
城墙上密布诸多符纹,可谓是坚不可摧,哪怕是失去了防御大阵的守护支持支持,倒也能够给守城提供一点地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