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周面馆 下

“你这样想？”周炎亮哈哈大笑，用力一拍大腿，“嘿嘿，其实，我老早就怀疑过。后来我去问朱大叔，他的回答很怪，我听不太懂。他说他的名字叫朱一，说朱者赤也，真实真理也，一者唯一第一也，他说他既然叫朱一，就根本不需要学什么武技。他认为武力只是用来争夺或者维护统治，而人类真正统治不在于‘统’而在于‘治’，力量来自与人心，失去人心即使再有武力也无法维护统治，他还说武力对个人乃至国家都是需要掌握的基本力量，但并非是他研究的方向，他说他这一生研究的主要方向是‘治’而非‘统’。”

“朱大叔的话我也听不懂，反正就是他不想当武者的意思吧。”既然搞不懂，郑羽田也没打算探讨下去，试着转移一下话题，“毕业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听了这话，周炎亮低头思考了一下，加了几口菜又喝了一杯酒，放下筷子，酝酿了一下情绪，说道：“上学的时候我们都学过，其实外面的世界大得很，不仅有人类还有很多其他种族，我从小就喜欢到朱大叔家读书，他家里的书籍内容可比学校丰富多了，很多动物、植物、种族、怪兽都配有图片，画的惟妙惟肖，朱大叔说他年轻时就曾经去过幻彩大陆的各个角落，真实的体验要比书本上描述的更加精彩。可能自小受朱大叔的影响，我一直梦想着同朱大叔一样到各地去冒险，也正是这个原因我才选择了到军事学院学习武技而不是按照父母的意思帮助他们经营面馆。其实朱大叔前两天来我家跟我父母商量了一下，他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建议让我出去多走走多看看多学学多去体会一下，我父母也都已经同意了，今天把你叫过来，主要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出去闯荡历练。”

郑羽田听了这话，猛的仰头饮下一杯酒，抿了抿嘴唇，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小亮，我不能陪你出去闯荡了，素素还小，我要在她身旁照顾她。我家楼下大房间都出租了，素素和我挤在楼上阁楼里，她是女孩子，没有自己的房间生活不方便，和你不一样，我到军事学院学习就是想尽快找份工作，有了收入就不需要出租房子了，素素也能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可以更好地学习和生活。”

“那你想好去做什么工作了吗？”周炎亮问道。

“早就想好了，既然从军事学院毕业当然是去参军了，虽然现在是和平时期，但是军队的招募从来没有停止过，至少收入稳定，维持我和素素的生活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想加入云州城防军，不用去外地可以就近照顾素素。”说话的时候，郑羽田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和失落。

郑羽田的神色看在周炎亮眼里，周炎亮能明白郑羽田的心情，哪个年轻人不热血不激情，更何况两人感情亲如兄弟，周炎亮伸手用力握住郑羽田的手，“没关系，可以让我父母照顾素素，我家二楼还有地方，我出去历练腾出房间给素素住不就行了。我们是兄弟，从小就没有分开过，小时候你不是也梦想能够和我一起出去闯荡历练，不要放弃梦想，外面精彩的世界还在等着我们呢。”

听到这话，郑羽田另一只手伸过来拍了拍握着自己的周炎亮的手背，目光瞬间变得坚定，“那时候年纪还小，我现在长大了，明白了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从小到大麻烦周叔和云姨的地方太多了，现在是到了自立的时候，应该学会自己承担责任，我爸妈走的时候就只要求我照顾好妹妹，你不会觉得我连父母最后的这点要求都做不到吧。”看着周炎亮张口欲说，郑羽田忙把手摆了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们全家一直没有把我们兄妹俩当外人，这点我们都知道，所以我和素素也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我们是一家人。你到外面去闯吧，家里有我照看，你也可以放心，而且我们还很年轻，过几年素素长大了，我们还可以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更何况你又不是出去就不回来了。”

听了郑羽田的话，周炎亮沉默下来。

“好了好了，”郑羽田一把搂住周炎亮的肩膀，“我们都是男子汉了，别那么矫情，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这可不像你，认识你这么久，没见过你有什么事情拿不起放不下的，更何况周叔云姨照顾我兄妹这么久，你要出去闯荡，我就更应该留下来帮你照看家人，我们之间还用分彼此吗。”

听了郑羽田的话，周炎亮心头的疙瘩也就解开了，用拳头锤了一下郑羽田的胸口，笑着说道：“好，我再多说就真是矫情了，毕竟我们很年轻，以后日子还长着呢，那就这么定了。”

“好！”郑羽田站起来举起酒杯，“来，为我们的未来干一杯。”

“叮”两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预示着两个人的人生拉开了新的一幕。

大方向定下来，心情也就放轻松了，两人吃着菜闲聊，周父又为两人下了两大碗牛肉面，吃饱后见看天色已晚，郑羽田起身准备告辞，周父闻声从后厨走出来，小素素没有睡，牵着周母的手从二楼蹦蹦跳跳的走下来，周母年约三十多，容貌温婉，语调柔和亲切，上前说道：“小哥俩都吃饱了吗？”

“吃饱了，谢谢周叔云姨！”郑羽田笑着回答。

“小羽，和小亮商量好了吗，怎么打算的？”周父挺关心郑羽田的想法。

“我准备去参军，明天想去云州城防营报名。”郑羽田赶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