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望地从小隔间中走出来,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
我想,我该换一种思路,想想其他可以逃出去的办法了。
不知道王宏宇有没有给程祥发短信,也不知道王宏宇是不是还活着,更不知道程祥他们有没有从湖底出来。我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我自己了。如果我能顺利逃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李师儿。
和这个医生合作看来是没戏了,我就只能想想看,怎么利用他,帮我达到我的目的。
药。
我得从药入手了。我不知道这个医生的医药箱中有没有什么可以麻醉或者安眠的药物,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用它来麻痹黑衣壮汉,用下一个石碑的地图支走李师儿,如此一来我就可以逃出这个仓库。可是,我并不认得药物的专有名词,而且那个医生的药都是被撕下了标签,根本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
偷?我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在我不认识药名的情况下,该怎么准确地偷到我需要的药?
除了一个一个的试,别无他法。
于是,我在第二天体检的时候,佯装崴了脚,撞翻了那个医生放置药物的医药箱。两名黑衣男子闻声而来,那个医生赶紧蹲下收拾撒落一地的药品,我也跟着蹲下来帮他捡起掉落在地的药物,然后趁机藏了两个小瓶子,塞在我手臂上的绷带里。我很紧张,我不知道那两个黑衣人有没有看到我的小动作,也不知道这个医生如果发现少了两个药会不会揭发我,我即使已经顺利把药藏进了手臂的绷带里,可心里却还一直砰砰直跳。
“怎么了?”那其中一名黑衣人上前问道,然后一把抓住我左边的胳膊。这个黑衣男子每次都喜欢死死抓住我左边的大臂,不知道是习惯还是什么,所以幸好我刚才把药物藏在了右边靠里的手臂上。
“没事……我不小心撞到了。”那个医生居然抢先回答,并且慌乱地收拾东西,我注意到他的手甚至还在发抖。
“老实点!不然你俩都别想活!”那黑衣男子恐吓道。
“是是……”那医生点头哈腰,才终于把药物都收拾完毕。
我很奇怪,明明是我故意撞到的,他为什么那么着急承认?而且……从他此时慌乱的神情,我甚至怀疑他正在密谋着什么而怕那些黑衣人发现。难道……他同意了和我结盟连手逃出去的提议?
但是,直到体检做完,那个医生给我的刀伤拆线并更换了绷带,到最后也都没有任何的异常举动。我顿时又灰心丧气了。
谁知道,那个医生本来已经收拾了东西准备告诉黑衣人体检结束的时候,他却又放下了手中的医药箱,拉起我的胳膊,示意我要帮我更换手臂上的绷带。
就是我藏了药物的绷带!
我猛地收缩回胳膊。他似乎是发现了我偷偷藏了药,便再次紧紧抓住我的胳膊,轻轻掐了我一下。
我虽然不知道他在表达什么,但是,从他的眼神里,我觉得他这么做应该是为我好。于是,我便放松了身体,听话地把胳膊递给了他。
他迅速拆下绷带,将我塞在那里的两个小玻璃瓶取出握在手里,没有让黑衣人看到,迅速放回了医药箱中。
我一言不发,坐在那里看着他扯出新的绷带,帮我清洗了伤口再重新包扎。我有些丧气,便赌气似的把头别向一边,眼睛红红的,却又没办法怪谁。
结束了,他站起身忽然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便叫黑衣人将我带走了。
体检结束,他最后那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今天的行为和神态都十分反常,他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我这么想着,便回到之前的仓库里休息了。我躺在那里,反复回味着刚才那个医生所有的行为动作神态,想要从中捕捉到他隐藏的意图。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他除了神色慌张,其他的都和平时一模一样。要说唯一的不同,就是这次缠在我胸口的绷带似乎有点多,都盖住了我之前用指甲在身上刻下来的字。难道说,这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所隐藏的暗号?
我想到此,便急忙申请去上卫生间。我一个人坐在坐便器上,撩起了自己的裙子。
的确是比之前要厚要长的绷带。难道……
我双手颤抖着轻轻解开绷带,一层,两层……直到我打开第三层绷带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些绷带上似乎有些密密麻麻的花纹,我急忙扯下来,才发现这一层绷带是独立的一根,而这条绷带上居然用有颜色的药水写了短短的一句话!由于纱布十分透气,孔又比较多,所以我不得不把它贴在白色的墙上才能看清那些字体。
“你需要什么?”
我瞬间热泪盈眶!这几个字远远看去就像是粘在上面的药水,不贴在墙上看根本没人会注意到它居然是一行字!而且是同意和我结盟的答复!我赶紧把这条绷带缠回到身上,放下裙子,平复了心情然后走出了卫生间。
怪不得,那个医生今天如此神色慌张。怪不得,他把打翻医药箱揽在自己身上,就是怕黑衣人对我怀疑而搜我的身。怪不得,他把我偷走的药又不动声色地拿了回去,应该是猜到了我并不认识药名,而帮我把并没有用的药又处理掉,以防我没办法处理。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在向我表明,他愿意协助我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