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保持着面向左边的侧身姿势,我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偷偷在毯子下面拉起了我的裙角,然后将一直盖在上面的手伸进了裙子里,摸出了藏在那里的药品。
这个过程很漫长,稍有动静,我就会停下动作。而我的动作又十分缓慢,再加上此时正是他们的疲惫期,我确信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细微的动静。
“干吗呢?”突然,一个黑衣人开口说话。不是吧,我这样子都能发现?我猛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僵直了后背,闭紧双眼,生怕他看出什么来。
我屏气凝神,支棱起耳朵听他的动静。我在犹豫要不要装作说梦话或者梦游什么的翻个身来掩饰一下,但是很快又自己否定了自己,我怕我没有那么好的演技,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等了好久,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我的身体几乎有些酸麻了。那个黑衣人才终于继续开口:“真睡着了?不行你就去睡,我再守半个小时就可以换班了。”
我松了一口气。
只听另一个黑衣人回答:“没……我就眯了一会儿,没事了。再撑撑。”
我也就趁着他们说话的时机,迅速摸出了药物,放在胸口处。我小心地打开那瓶液体的盖子,然后将七八颗药丸依次塞入了瓶子中。我的手一直在抖,甚至有一个药丸怎么也放不进去,尝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把那些药丸全部塞进了透明液体里。
那些药丸落入液体之后,发出了泡腾片一样的气体声音,声音十分细微,我把玻璃小瓶拿得离我稍远一些,避免自己也被挥发出来的气体给麻痹。我将小瓶放在手术床的床沿上,然后缩回手,用毯子盖住自己的口鼻,尽量减少气体的吸入。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我听到身后有人摔倒的声音。为没有立刻转身去看,而是再等了片刻,轻轻用手推了那个玻璃小瓶,小瓶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并没有人反应。
看来,不管是睡着的那两个,还是站着的那两个,已经都被麻醉了。
我坐起来,拾起掉落的小瓶拿在手里。里面的药物几乎已经挥发光了,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也在刚才洒了精光,为了不给李师儿留下线索,我才要把小瓶带走。
果然,那四个黑衣男都已经死死躺倒在地上了。我跨过他们,轻轻推开了仓库的门。
走廊一片漆黑,我按照那个医生给我提供的简略地图,绕过关押他的房间,来到了之前一直检查身体的小隔间,在那里等候他。
我当然也不是闲着干等,我在这里寻找着一切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避免麻醉不彻底,而被那些黑衣人再次制服。我找了一截断掉的钢管,应该是废弃手术床上拆下来的零件,拿在手里好歹也能防个身。我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激动紧张的心情,静候那个医生的到来。
我没等多久,就听见有人来的脚步声。
看来,他也是选择了看守最薄弱的时机使用了麻醉剂。
小隔间的门被推开了,果然是那个医生。他看到我冲我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
“你觉得困吗?”他上前翻我的眼皮,检查我的意识。
我摇摇头:“不。很清醒。”
“那就好,”那医生说着,“今天给你注射了少量的药物,就是为了防止你吸入麻醉气体。”
“兴奋剂吗?”我好奇地追问。
“大门还有两个人看守,我这里有两支麻醉针剂,你有把握解决一个吗?”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伸出手,手里握着两个袖珍的针管,里面是透明的液体。
要是放在以前,我一定会哭着往程祥他们身后躲。可是现在,我除了靠自己,别无他法。于是点了点头,接过了其中的一个。
我们依次走出小隔间,顺着那条长长的走廊,贴着墙根向大门走去。
到了。那个医生探出头,那里果然有两个黑衣人守在那里,不过,他们也已经十分困顿,几乎要睡着了的样子。
那个医生给我打了个手势,让我对付右边这个稍微瘦弱一点的。我点头示意,然后和他悄悄地向那两个人移动,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我一手持钢棍,一手拿着针管,拇指按在推送器上,时刻准备着把麻醉针扎入那黑衣人的身上。
我和那个医生已经离黑衣人近在咫尺了,医生对我抬了下肩膀,指了指大门方向。应该是相处时间久了,我十分默契地明白了他的意图,便摸出之前我拾起的小玻璃瓶,挥手向那里扔了过去。
“什么声音?”其中一个黑衣人敏感捕捉了小瓶子落地的声音,循声走过去查看。就在他离开的一瞬间,我冲过去一棍打在留在原地的那个黑衣人后脑勺上,虽然用了我很大的力量,但是对方并没有被我打昏,而是抱着头踉跄了一下。看来,我以后得开始专注增肌了。我趁此机会,上前毫不犹豫地把手上的麻醉针扎入了他的身体。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按了下去,把那些麻醉药全部送进了他的体内。他正准备抬手出拳,却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我由于紧张,不停地大口吸气,双手持钢棍却在不停地颤抖。
那个离开的黑衣人听到了动静,刚要转身回来,就被藏在墙角后面的医生伸腿绊倒,然后那医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