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祥!你等一下!”我幡然醒悟,立刻迈开脚步向前方冲过去。
不是的!不是的!我在黑暗中快速奔跑,我现在就要告诉程祥,不是那样的!我那天说自己喜欢章正,根本就是受到了子息大人意识的影响,现在李师儿把子息大人的意识从我体内剥离,我才能真正认清楚自己的心意!不管章正对我多么温柔多么无微不至,我也没办法把自己的心意向他完全敞开。
可是,对你,我却可以!
是的,我现在就要告诉你!
我将自己的手电筒别在身后,抬头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光亮,不知道是尚舒还是章正的手电筒发出的光芒,我不在乎,也没心思去管,我只想寻找程祥的身影,然后盯着他发光的眼睛告诉他我现在心里的一切!
怎么回事……我刚才有落下他们这么远吗?为什么跑了这么久都还没有跑到他们所在的位置?
我越跑越觉得奇怪,不对啊,按照我刚才那样的速度,我这足足跑了大概有500米了。可是……他们明明就在我前方不远处啊。我渐渐放慢脚步,前方的亮光还是和刚才一样,距离大小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这不可能!
我就像是在跑步机上一样,跑了那么远,怎么可能还是在原地移动?
“程祥!章正!尚舒!”我朝前方的光亮大喊。
可是,没有人理会我。前方的光亮甚至都没有晃动一下。
我有些慌张,立刻停下了脚步,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这是一个狭长的地下逃生通道,应该是之前挖掘地下温泉时候工人们留下来的,前后不见其首尾,黑暗又阴森,四周还弥漫着一股硫磺的味道。这里的温度依旧很高,我这小跑两步就已经满头大汗。前方不远处,依旧有隐隐约约的光点,却和之前的距离一模一样。
这么说,我不管怎么跑,那光亮也总是在那个位置,和我保持永恒的距离?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再去慌张纯粹是耽误时间。我深呼吸两口,原地蹲下。
我需要思考。
一般来说,遇到这种不寻常的情况,负责思考的人一直都是程祥,毕竟他见多识广,知识储备丰富,再加之他活了八百多年,涉猎广泛,脑子好用,所以承担这样思考分析的角色的人一直是他。而章正则是在一边用实践来验证程祥的推论,尚舒在这个时候一般都是一言不发,等待结论。而我,这个时候总是会放空发呆,根本没任何作用。
可是现在不同了。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我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出路。
我蹲下来靠边坐下,然后看了看前方的光亮轻轻闭上了眼。按常理说,不管我怎么移动,目标物都和我保持恒定的距离,那么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在我移动的时候,目标物也跟随我的速度做了同样方向的移动;要么就是我自己所谓的移动其实根本就没有动,我就像在跑步机上一样原地踏步。除了这两种正常情况,我想不到其他符合逻辑的情况了。
当然,也会有第三种特殊情况,那就是我出现了幻觉,前方的那光亮根本就不存在,只是我脑子里虚构出来的海市蜃楼。
由于第三种情况我无法进行试验,于是我只好先摒弃,从前两种情况入手了。
首先,我需要确定的是我到底有没有移动,我是否根本就是在原地踏步。
我抽出鬼牙,向洞穴边缘挪动了两步。我举起手将鬼牙抵在石洞的洞壁上,然后深吸一口气猛然间向着光亮的地方快速奔跑了起来,同时手臂用力,用鬼牙在洞壁上划下一条长长的痕迹。我在心里默念,数了差不多二十个数就停下了脚步。抬眼看去,前方的光亮依旧没有改变位置,依旧是那样的大小。我转身举起自己的手电,去观察我刚刚奔跑留下的痕迹。
我沿着鬼牙划出的痕迹往回走。我想,即便是我脚下的地面会移动,从而造成了跑步机的效果,那么两旁的石壁总不会也能移动吧?我在奔跑的过程中也并没有听到任何机械的声响,所以不可能有移动的机关。眼前这么一条长度的清晰痕迹,很好地证明了我刚才并不是在原地移动,而是确确实实走了这么长的距离。
那这么说,现在情况是另一种?
眼前的光亮在跟随我的脚步做同样的平移运动?
我收起鬼牙笑了笑,然后面向那个光源向后迈出了脚步,倒退着往后走去。我尽量保持平衡并加快速度,同时注意观察着眼前的光亮。那光亮的大小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并没有因为我的远离而变得渺小不可见。
由此可见,不管我前进还是后退,那光亮都会跟着我平移,和我保持恒定的距离。
那这么说,那光亮一定不是程祥他们了。
新的问题又来了,他们到底去哪儿了?
我找出之前在荒林中章正发给我们的无线耳机,试图调试出来信号。尝试了半天未果,我懊恼地将它丢在一边。
不可能。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我将别在腰上的手电筒拿在手上,啪的一声关掉了,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我记得有人说过,人在黑暗中,各个感官都会变得十分灵敏,我想,这样应该有助于我洞察到这里任何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就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