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头剧痛,起来半天都还是昏昏沉沉的,里面像是被灌了铅而不是灌了酒。身边的程祥还在呼呼大睡,一副再也醒不过来的样子。
嗯,昨天晚上喝多了。
然而我俩并没有发生什么。
我俩分别睡在两张沙发上,两张沙发中间隔着一个小茶几。餐桌上还是一片狼藉,酒杯和餐盘都还可怜地待在原地。我站起身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然后打了个哈欠拉开了窗帘。
后院的景色和晚上截然不同。喷泉中央站着的石雕小天使是那么可爱,葱郁的草丛像是铺设的长毛软榻,铺张地将整个院落的地面遮盖。椭圆形的欧式花坛建在庭院西侧,四周贴有红色的瓷砖。花坛里植有桂花、枇杷、栀子等树木,树下植有兰草、茶花、月季等花草,坛外南北各植有一棵柑橘和石榴。也是多亏了这么多的食物素材,昨晚我才能享受到那样一顿美食大餐。
我先去洗手间简单洗漱,然后就去厨房收拾昨晚的残羹冷炙了。在餐盘的叮叮当当声响中,程祥恍恍惚惚地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金子息?”
“嗯?”我把盘子放在水龙头下冲洗着,同时抬头看他。
“没事……还以为我在做梦呢。”程祥跳下沙发伸了个懒腰。
我没说话,继续手中的动作。洗干净餐具,我就开始用抹布擦拭餐桌。程祥饶有兴趣地站在一边看着我,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微笑。
“笑什么呢?”我有些害羞,收起抹布转身就走。
“没什么……没想到你主人翁意识倒是挺强的嘛。”程祥嘿嘿一笑,就冲我走过来。
“你干嘛!”我连退三步。
程祥挑眉:“怎么了,我又不是豺狼虎豹,你怕什么?”
我佯装震惊:“我,我没怕。”
“你是我女朋友,我离你近一点怎么了?”程祥说着,继续向我靠近。
我哇地一声就跑开了。
女朋友?男朋友?我有点不习惯……感觉自己像是突然掉进了言情小说的情节,可笑至极。
程祥放弃了靠近我的打算,便带我去看他藏匿阴沉木匣的地方。那地方在地下室的酒窖里,在一箱红酒的下方有一个暗格,拉开之后,两只阴沉木匣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两个绝世的宝物,安全地躲在里面。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它们在这儿。”程祥说着,就盖上了暗格,把红酒再次压上去。
收拾的当,我们驱车回到了安全屋。当然免不了路上的左拐右绕,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这个时候尚舒早就已经回来了,我们俩进来,正看见她坐在客厅里盯着监控屏幕看。我和程祥都有些尴尬,就像是早恋的学生被家长撞破了约会,有些不自然地冲尚舒打了招呼。
尚舒本来没有说话,只是瞥了我们一眼。我为了表示自己并没有和程祥怎么样,就十分自然地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打开,喝了一口就主动坐在尚舒身边:“怎么样,有进展吗?”
尚舒盯着可乐不说话。
哦对,忘记了,健身期间不能喝碳酸饮料。我赶紧像犯了错的小孩,把可乐递给一边的程祥。程祥自然地接过来就喝,丝毫没有忌讳那是我刚刚喝过的。
我更加尴尬了。
“换你来盯一会儿。”尚舒起身活动了一下。
程祥一边喝可乐,一边坐下接替尚舒的位置。我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干什么。
尚舒转身回屋。走到屋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并没有转身看向我们:“那个……”
我和程祥齐刷刷地看向她的背影。
“下次你们不必专门出去……万一被李师儿他们发现,你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下次你给我打声招呼,我给你们腾地方就是了。”尚舒一口气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也不知道是她在害羞,还是我们俩在害羞。
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程祥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将目光继续转移到电子屏幕上。
我有点头晕,站起身去一边疯狂地举杠铃。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祥忽然有了发现,大声招呼我们过来看。尚舒也从房间里出来,和我们一起趴在了屏幕上。
“你们看。”程祥用手指着其中一个电脑屏幕说,“这个是我刚才从监控录像里截出来的屏,你们看这个人。”我们顺着程祥的指头看去,只见在一个十字路口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人,正原地不动抬头盯着我们看。与其说是盯着我们看,倒不如说是盯着路口的监控摄像头看。
“怎么了?”尚舒问道。
“别着急,你们再看。”程祥说着,又指向另一个屏幕。再那个屏幕里,是在一条高速公路的收费站,在收费站的旁边也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一样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抬头透过摄像头注视着我们。
“这两个人怎么长得也一模一样?”程祥放大了屏幕,我盯了一会儿,不可思议地问到。
“你们再看看这个。”程祥再次调出好几个画面,都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地方原地不动,站在那里盯着摄像头看。而且这几个人,分明都是同一个人。
“这人是谁?干嘛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