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东秋并未回答陈二的话,在震慑全场的寂静中,傲然转身。那份风轻云淡的姿态着实迷倒了在场的大屁股婆姨。
陈二的眼角微闪精芒,悄悄向周围人群中递了个眼色。
“动手!”陈二嗓音低哑,像是一只受伤却依旧狠辣的狐狸。
人群中潜伏的泼皮们突然暴起,刘二皮这壮硕如牛的汉子,应声而出,嗓门震天:“吃老子一拳!”抡起蒲扇般的拳头直奔褚东秋后背而去。
褚东秋脑后似长了眼睛,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击,不过淡然一笑:“蚍蜉撼树。”身形轻移,轻描淡写的避过刘二皮那足以碎石裂碑的一拳,反手一握,凌冽的拳风直取刘二皮胸前要害。
刘二皮猝不及防,硬生生吃了一拳,蹬蹬蹬连退数步,强忍体内气血翻涌,嘶吼道:“点子扎手,兄弟们一起上!”
其余泼皮闻言一拥而上,欲以人海战术困住褚东秋。褚东秋身影翩跹,恍若游龙穿花,面对众泼皮的围攻游刃有余,口中啐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梁小丑。
陈二见偷袭计划落空,恨得睚眦俱裂,抓起一旁的鸡蛋,面目扭曲,歇斯底里地咆哮:“褚小子,尝尝小爷的流星锤!”话语间,鸡蛋犹如流星赶月般疾射而出。
褚东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愠怒,让过飞驰而来的鸡蛋,拳脚如龙,将纠缠不清的众泼皮逐个击退,目光回转,只见陈二正借机溜之大吉。
褚东秋冷哼一声,声如冰泉溅石:“鼠辈休走!”
陈二却是头也不回,只顾亡命奔逃,边跑边放肆叫嚣:“休你姥姥个头,有种追上小爷再说。”
褚东秋哪容他这般猖狂,身影如魅,紧随其后。
街巷深处,褚东秋犹如孤傲的猎豹,举手投足间如猫戏鼠般从容。对陈二步步进逼,却又处处预留生机,乐此不疲地编织一场不见刀剑的无形大网。
“陈二,你这等鼠窜之举,可曾料到,猫儿蓄势待发的那一扑,早晚必至?”褚东秋的话语在这空旷寂寥的街巷中悠悠响起,携着一丝玩味。
陈二额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深知褚东秋话并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真切切的威胁,加上刚受的伤疼痛难忍,早已无力再逃。他咬牙停步,豁出去般回身道:“他…他娘的,跑不动了,褚…小子,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褚东秋闻言微微一愣,随之收住步伐,目光如炬:“陈二,你这阴险小贼,几次三番算计于我,如今可有半分懊悔之意?”
陈二强撑镇定,面露无辜:“褚大侠,你我本无冤无仇,今日之事,实属误会重重。您又何必步步紧逼,非要置我于死地呢?”
褚东秋面色铁青,语气平静:“你只需在此立即跪下,恭敬地磕三个响头,我可以当此事从未发生,就此揭过。”
陈二挺直腰杆道:“士可杀,不可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小爷我不…”话未说完,远远瞥见褚东秋双拳泛起淡淡黄茫,急忙改口道:“不…不敢不磕头的。”言毕,他弯腰作揖,颤颤巍巍地一步步移向褚东秋。
咫尺之间,陈二似困兽一般,忽然暴起扑向褚东秋。褚东秋冷笑,右拳携黄芒而出,瞬间砸向陈二。陈二左臂硬接,骨骼咔嚓作响,痛彻心扉,但他借这一撞之力,竟真将褚东秋逼退几步。
褚东秋心中暗惊,还未及调整姿态,脚下地面忽然塌陷,他反应迅捷,却仍避不开那恶臭扑鼻的粪坑,只得狼狈跃起,鞋子边缘划过粪坑,沾染上秽物。这一刹那,褚东秋才明白过来,为何刚刚陈二扛着一把铁铲,原来早有预谋。
褚东秋素来注重自身的形象,平日里维系的英雄形象,此刻被陈二无情地玷污践踏,如同一把淬毒的利刃,直插心底。
“陈二,我要你死!”褚东秋声音低沉,字字如钉,衣袍无风自起,全身笼罩滚滚黄茫,一拳递出,拳风呼啸。
陈二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鼓动都伴随着灵魂的颤抖。他的双腿,尽管被逃生的本能驱使,却被大地贪婪吞噬,每一步尝试都仿佛在泥泞中跋涉,沉重无比,难以挪动分毫。
“吾命休矣!”生死瞬间,一道银芒撕裂蔚蓝天幕,自九天之上骤然降临,一柄古朴长剑,不偏不倚稳稳插在了陈二与气势汹汹的褚东秋之间,剑尖没入沙地,剑柄随着余震轻轻摇曳,发出“锵”的一声脆鸣。
“学问之道,不在力而在智。东秋,你这手底下未免过于凶悍了些。”一个悠扬而深邃的声音自远及近。二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青袍儒衫的汉子负手而立,衣袂飘飘,正是陈二心心念念的龙靖江。
陈二眸中灵光一闪,先前的惶恐一扫而空,一溜烟滑到龙靖江身旁,脸上堆砌的笑容比春日繁花还要绚烂三分,语带蜜意,言辞间尽显恭维之态:“龙大侠,不...师傅,您这一式‘天外飞剑’,真乃神来之笔,徒儿我观之,只觉胸中豪情万丈,魂魄激荡,仿佛置身蓬莱仙境。徒儿虽无过人之才,但心中对剑道的热忱,犹如江河不息,恳请师傅垂怜,让我得以沐浴师傅剑道之光,它日必让师尊之名如皓月当空,光照四海!”
陈二刻意拉长了音调,还不忘向一旁的褚东秋挤眉弄眼,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