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我希望你能先找到证据再说。等你找到了,赵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这话听起来客气,实则含蓄地拒绝了姜语嫣此刻的介入。
姜语嫣那苍白的脸色显得愈发凄楚,抬头望向李传珍,只换来了一个轻蔑的冷笑和对方转瞬即逝的目光。
终于,姜语嫣在一阵愤怒与不甘中转身离开,边走边低喃:“伯母,信与不信,由您决定,但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于对您好,对赵大哥好。”
韩念念目送姜语嫣那略带委屈的身影逐渐远去,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李传珍转身,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韩念念抿嘴回以一个温暖的微笑。
随后,李传珍轻咳一声,步入厨房,语气轻松地道:“今天午饭就我们两个,简单煮点面条吃吧。”
“好嘞!”韩念念爽朗应答,立刻忙碌起来。
在她看来,吃什么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家里,有人愿意为她洗手作羹汤,那份温馨与被照顾的感觉。
不久,李传珍轻巧地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面条上还特地摆放着一个金黄诱人的煎蛋,蛋白微微蜷曲,蛋黄饱满欲滴。
尽管这碗面条看似简单,仅是一碗清汤挂面搭配煎蛋,但当韩念念轻轻尝了一口那清澈却深藏着鲜美之味的汤头后,她的胃口瞬间被唤醒,连眼神中都闪烁起了惊喜的光芒。
随即,她呼噜噜地大口享受着这看似平凡实则滋味无穷的面条,每根面条都被她细细品尝,满嘴生香,津津有味。
用餐完毕,韩念念不忘奉上一句赞美:“妈,您这手艺真是太棒了,面条香得让我觉得自己以前吃的都是将就!”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调皮,几分真诚。
毕竟,韩念念以往的独居生活,煮面不过是水开即下面,再随意淋上些酱油就算是完成了一餐,与李传珍精心烹制的味道相比,实在是天差地别。
听到这话,李传珍的眼睛猛然睁大,神色中带着不可思议。
一碗普通的清汤挂面,怎么就能让韩念念大惊小怪?
但随即,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严厉却也夹杂着关切:“程牧云的事情我们先放到一边,但说到你的厨艺,真的需要好好提升一下了。以后难道要等着小凡每次外出归来还得为你们母女三人张罗饭菜吗?如果他因任务不能回家,你们怎么办?”
韩念念被这一席话问得稍稍愣住,手中的筷子不自觉地暂停了动作。
她缓缓吸尽了碗底的最后一根面条,脸庞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微笑,“妈,您说得对,我会试着去学,至少能做一些简单的。”
说完,她偷偷瞥了一眼正用眼角余光观察着自己的李传珍,只见对方轻轻哼了一声,似乎对此并不以为然,而后起身径直走向厨房,一手端起韩念念的碗筷,开始清洗起来,动作流畅,没有多余的话。
韩念念内心五味杂陈,她猜不透李传珍这番话背后的真正含义,是出于对她的期待,还是对之前误会的补偿?
又或是单纯觉得女人应当学会自立?
但无论如何,家中紧张的气氛似乎有了缓和,这让韩念念感到一种莫名的轻松。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韩念念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裁衣工作中,她的双手灵巧地在布料间穿梭,先是为琪琪制作了一条小裙子,紧接着又着手为丁美娟家女儿缝制了一件连衣裙。
李传珍表面上在屋里忙碌地打扫,实则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韩念念,默默观察着她的每一针每一线。
韩念念无论是操作缝纫机的娴熟,还是手工刺绣时的细腻,都令李传珍暗自赞叹。
终于,李传珍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的缝纫技巧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你妈妈以前可从没跟我提起过你还有这一手。”
韩念念闻言,心弦一紧。
她深知原主的生活简单至极,除了阅读之外几乎别无所长。
难道李传珍发现了什么端倪?
但她迅速镇定下来,轻咳一声,语带淡然地说:“我所学的东西其实多得很,只是妈妈平时总是围绕着妹妹和弟弟转,对我,她又知道多少呢?”
这句话里既有自嘲,也隐藏着一份不易察觉的辛酸。
换成旁人,李传珍或许会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想到韩家的情况,这份同情便显得有些复杂。
两家人虽同处一村,但邻里间的家长里短,谁又能完全置身事外?
韩家在外人眼中确有重男轻女之嫌,可对二女儿韩思思的溺爱却又分明昭示着例外。
然而,对韩念念来说,自幼至今,来自家庭的关爱似乎总有一道看不见的鸿沟,难以逾越。
如果不是韩奶奶用她那双布满老茧却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了大孙女韩念念的肩膀,坚持要她在知识的道路上继续前行,只怕这位本该拥有无限可能的少女,小学毕业后就不得不踏上田间地头。
然而,命运的嘲弄往往藏匿于最不经意的转折。
当李传珍听说这门婚事时,她疑惑,甚至有些愤懑,韩家人竟愿意以仅仅三十块的彩礼,嫁出女儿。
通过邻里间的细碎交谈,李传珍才知道。
原来,韩家的选择背后,是为了能让家中其余的孩子能够有机会继续读书。
得知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