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韩念念手捧衣裳走向村口的老井,打算趁着洗衣的功夫,与那些常聚在井边的嫂子们搭讪攀谈。
然而,轻松愉快的氛围并未能持续太久。
“你们听说了吗?近来咱们队内部似乎出了些风纪问题!”一位嫂子突然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此言一出,瞬间引燃了周遭的好奇之火,众妇人如饥似渴地围拢,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
韩念念心下一紧,莫名的恐慌在心头悄然蔓延。
尽管她自知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若真再度被无端卷入谣言的漩涡,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那份委屈与无助恐难以言喻……
直到那三个字——“是个男的”,瞬间吹散了她心中的阴霾。
韩念念松了口气,随即加入了八卦的行列,脸上堆满了好奇的笑容,迫不及待地追问详情。
在这个小院落里,时间如同流水,渐渐地冲刷去了初来乍到的陌生感,韩念念与这些嫂子们之间,竟也生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默契与情谊。
说话的嫂子故作神秘,摆出一副保密的姿态,惹得众人心痒难耐,纷纷发誓绝不外传。
“是那个技术员,姓程的。”
此话一出,韩念念眉梢轻轻一挑,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名字,“程技术员?难道是指程牧云?”
见韩念念竟一口道破天机,一旁的嫂子惊讶不已,语气里满是诧异,“哎,韩嫂子,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难道你也听说过他那些不检点的行为,喜欢到处惹是生非?”
韩念念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面对众人惊疑的眼神,她抿嘴笑道:“瞎猜的罢了,这个工厂,我认识的程姓人,也就只有那么一个。”
这一番轻描淡写的解释,微妙地拉近了与嫂子们之间的距离。
“姓程的同志多得是呢。”罗买妹边洗着白菜,边嘴角含笑地打趣说道。
“倒是韩嫂子,你这好人缘,怎么就偏偏认识了一个行为有问题的程同志呢?”
韩念念站在一旁,手里轻轻摆弄着几根葱,微微一笑。
“我认识的人不多,恰好程牧云与我是高中时代的同窗。”
“原来是和韩嫂子是老同学啊?那他上学那时候,行为就那么不端正了?”罗买妹好奇地追问,眼神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不至于吧,”韩念念摇了摇头,语气中带有一丝怀念与肯定,“那时候还只是对未来充满憧憬的高中生,世界对于我们来说,简单又纯净。”
“这谁能说准,十八岁就算成人了,心性不定,谁知道私下里都藏着什么秘密呢。”另一位嫂子插嘴道,引得众人一阵会心的笑声。
嫂子们依旧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气氛一时热烈非常。
这时,朱大婶故作不经意地靠近了些,眼神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狡黠与不怀好意,她压低了声音“韩嫂子,我好像听说,你和这位程同志的关系,不止是同学那么简单哦?”
韩念念的眼眸微微眯起,她直视着朱大婶,语调平和,“朱大婶这话的意思,是指程同志行为不端的对象是我?真是有意思的揣测。”
“谁知道呢,我也是道听途说,人心隔肚皮嘛。”
朱大婶故作神秘地说,继续添油加醋,“还听说程牧云和他未婚妻订婚时,你跑去找茬,在订婚宴上闹了一场……这种事,是真是假,谁又能分辨得清呢。”
其他嫂子看向韩念念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和探究。
韩念念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疑,却只轻轻一笑,从容不迫,“朱大婶,话出口之前,还是要三思。如果真有其事,我自然该承担相应的后果和舆论压力。但要是无中生有……恐怕到时候承受批评和排挤的,就不会是我了。我相信,你应该能判断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吧。”
“你……”朱大婶被这番回击堵得一时语塞,脸色微变,原本想借机煽风点火的小算盘显然没能如意。
韩念念的话语简洁而有力,让朱大婶意识到自己的失策,的确,若事情不实,自己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只是听说,没有确凿证据,韩嫂子也该想想,为啥会有这样的流言流传开来。”
朱大婶试图挽回颜面,言语间已少了先前的自信。
韩念念再次轻笑,眼神深邃,“原因其实很简单,不过是有人想要借机生事,比如姜语嫣女士,她的目的就是逼我离开。”
“哎,别人家的事咱们还是少操心吧,除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罗买妹适时出来打圆场,端起洗净的菜盆,站起身来,随后离去。
其他嫂子也纷纷借机散去,留下的是未尽的议论声和空气中残留的一丝紧张氛围。
韩念念临走前,目光定格在朱大婶身上,刚才的平静已被一种锐利取代,“朱大婶,我的话不是玩笑,下次再让我听到有关我的不实之词从你口中传出,你可别怪我没事先给你提个醒。”
朱大婶闻言,脸色微变,抿紧了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与不安,那平日里淡然自若的形象此刻显得格外脆弱。
告辞之后,韩念念心中不禁暗自思量,究竟是谁,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将程牧云那些不堪回首的秘密公之于众。
可转念一想,程牧云的行径实在是劣迹斑斑,明明白白地